是夜,府裡的人早已入睡,惜苑的下人們也早已被雲惋惜遣走了。
本是安靜的夜晚,卻遭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雲惋惜站在苑子中沒有挪動腳步,她知道那不速之客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後。
並非是她不怕,而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雖然更加惜命,但好像也沒有那麼怕丟命了。
被一刀抹脖總好過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鮮血流盡而亡要痛快得多吧。
何況雲惋惜也不相信會有人在此時來殺她,就因為今早她當著寧挽墨的面拂了雲鳳鳴的面子?想來雲鳳鳴現在還沒有那個能力請人來殺她。
倒是雲相,不過虎毒都尚且還不食子呢,雲相該是不會對她無情到這種地步才對。
那麼會是誰呢?
正想著,就聽身後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道:“二小姐果真與傳聞中的不一樣,單是這處事不驚的性子,就不輸於這世間大半的男子。”
聞聲,雲惋惜轉頭看去,來人竟是寧挽墨。
在這夜色中輕微的皺起眉頭,配上那絕美的容顏,竟不自覺成了一副畫。
“不知寧王深夜來我苑子裡所為何事?”
雲惋惜淡定的模樣頓時激起了寧挽墨心中的好奇。
若是尋常女子,見到有陌生男子闖入自己的苑子,哪怕那人是皇上,那女子恐怕也會嚇得驚聲尖叫,再不然也該是一臉緊張的模樣,生怕自己的名聲不保。
可雲惋惜卻是不同的,不僅處事不驚,就連從嘴裡說出來的話,也是那般平靜,沒有一絲波瀾,僅有的,也不過是那輕輕皺起的眉頭。
“二小姐似乎一點也不害怕。”
“害怕什麼?”
瞧見雲惋惜有些迷惘的模樣,寧挽墨低聲笑道:“罷了,本王來不過是想問問你,是如何得知本王玉佩上的玄機的?”
“本王今日當著雲大人的面沒有揭穿你,並不代表本王就是個傻子好糊弄。”
寧挽墨雙眼直視著雲惋惜,不放過她此時的一舉一動,哪怕只是一個神態,都不放過。
眉,皺的更緊了。
前世她與這寧挽墨並無太大接觸,直到她臨死前的那一刻,這天下都還是太平著的,故而此時摸不清寧挽墨的性子,便也不敢輕易做回答,只是說道:“多謝寧王今日沒有揭穿我。”
見雲惋惜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閉口不言了,寧挽墨眼裡不禁染上了一層寒霜,“你就是這樣敷衍本王的?”
“惋惜不敢。”
“不敢?”寧挽墨抬腳走至雲惋惜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雲惋惜說道:“本王倒是覺得你膽子大得很。”
是啊,她膽子的確大,敢當眾駁了雲相的臉面,讓雲鳳鳴名聲掃地。
經過這一次之後,雲鳳鳴那手腳不幹淨的名聲怕是傳開來了,而這一切,都是拜雲惋惜所賜。
一想到雲鳳鳴那氣急敗壞又拿她無可奈何的模樣,雲惋惜就不自覺的想笑,寧挽墨見此很是不理解,便是又出聲道:“你笑什麼?”
“開心,自然就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