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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珏甩袖而坐,寬大的織錦灰鶴氅拖曳在地。
沉肩,墜肘,師珏雙手虛放在琴身上,修長白皙的雙手恍若上好的羊脂白玉,在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
“錚~”琴音響起,師珏的演奏,開始了。
猝然回神的眾人又很快失神於師珏所彈撥的泠泠琴音中去了。
曲目——《遁世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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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遁世操》,又名《箕山操》,陶唐許由所作,是上古琴曲之一。
其曲譜初見於《神奇秘譜》,後收錄於《風宣玄品》、《西麓堂琴統》、《重修真傳》、《琴苑心傳全編》、《和文注琴譜》等諸多譜集中。
《神奇秘譜》解題雲:臞仙曰:是曲者許由之所作也。《琴史》內曲之高潔者,止此曲最為高古。按《莊子》曰:
“堯讓天下於許由曰:‘日月出矣而爝火不息,其於光也不亦難乎?時雨降矣而猶浸灌,其於澤也不亦勞乎?夫子立而天下治,而我猶屍之,吾自視缺然。請致天下。’”
“許由曰:‘子治天下,天下既已治也;而我猶代子,吾將為名乎!名者實之賓也;吾將為賓乎?鷦鷯巢於深林不過一枝;偃鼠飲河不過滿腹。歸休乎君。予無所用天下為。庖人雖不治庖,屍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
遂遁去,隱於箕山,乃作是操。
《西麓堂琴統》言:堯讓天下於許由,對曰,“偃鼠飲河,不過滿腹。鷦鷯巢林,不過一枝,何以天下為?”遂隱箕山。系瓢於樹,風吹有聲,猶苦其煩,而棄之作也。
《琴苑心傳全編》雲:神骨峭異,迥不尋常,真太古之音。
《醒心琴譜》中《遁世操》後記記載言:“許由者,隱士之鼻祖也。堯讓天下,由即隱於箕山。堯使人往諫。由嘆曰:‘匹夫結志,固如磐石。採山飲河,所以養性,非以求祿位也。放發優遊,所以安己不懼,非以貪天下也。’遂臨河洗耳。乃曰:‘吾志在青雲,何乃劣劣為九州伍長乎?’由此可見其心志之高也。
遁世之操,即表許由之心志也。
其曲高古清曠。高潔之士,自得其風。體曠古清心者,可得其趣。非塵心所能解也。故其功在指淨音清,而境在琴外矣。蓋古聖之清者,固有不以天下易之樂也。
有歌曰:‘登彼箕山兮,瞻望天下。山川麗崎,萬物還普。日月運照,靡不記睹。遊放其間,何所慮。嘆彼唐堯,獨自愁苦。勞心九州,憂勤厚土。謂餘欽明,傳禪易祖。我樂如何,蓋不盼顧。河水流兮緣高山,甘瓜施兮棄錦蠻。高林肅兮相錯連,居此之處傲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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