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血霧。白衣漫步,卻身不染血。在那一片暗紅、陰沉中,他緩緩抽出長劍,劍閃寒芒,刺骨刺心。隨劍出之時,大地皆震動。
那泥水分離,十山重立,九江重流,至長劍完全抽出的那剎那。
天地之間,一切恢復如初,包括蓬勃而下的大雨,那極顯聒噪的雨聲,在此刻化做密集的交響樂曲。
是殺人的奏章。
水霧太大,使得眾人看不清白衣的面容,但見身邊神祇一個個死去,眾神從未遇過這般清醒。
心中又驚又懼,山江相混的泥石巨流,竟頃刻間恢復原貌,山恆是山,水恆是水,山聳聳而立,水冉冉而流。
唯一不同之處。
這眾神佈設之棋局,已將自己所圍困,眾人難以想象,這是何等招式,這術法的精妙運用,近乎一念之間,萬事皆可成!
這便是造化。
一山神被李長笑踩至腳下,長劍無情將其處決。
眾人這才驚覺,那敕封小神,均已被屠戮殆盡。那把鋒銳的屠刀,已經伸至十二山神了…
眾神急忙反擊,四神君奮起反抗,道道術法悍然揮出,頓時天地震動。
西神君口一吹,波瀾巨虎顯露,東神君手一晃,擎天巨棒砸下,南神君口一張,陣陣梵音襲來。
各顯神通,皆不好對付,李長笑自能輕鬆應對,只見他手一張,又一捏,捏著一隻雲霧巨熊,再朝巨熊一吹,附上一抹神韻,巨熊宛若活了過來。
再手捏金印,為巨熊添磚加瓦,撲殺向斑斕巨虎,同時腳踢長劍,飛劍式強撼擎天巨棒,又念起起清風,將那陣陣梵音隔絕其外。
這一套應對之策,挑不出半點毛病。
然四神君終究煉虛,修為足高李長笑一大境界,如此差距,絕不是說無視便可無視。四神君乃至眾山神,也漸覺有異。
此人竟只是化神!
當即又驚又喜,剛才恐懼皆拋到腦後,各種手段應接不暇。然潛意識的那抹忌憚卻始終難掩。
本該不惜代價,迅猛擊殺。到眾神手中,卻演變為了焦灼糜戰,耗其靈氣為主。
如此戰至半個時辰。本該靈氣耗盡的李長笑,卻自始至終生龍活虎。反觀無論靈氣、境界,人數,皆比李長笑多的眾神,皆漸顯吃力,氣力不續,靈氣耗了極多。
驚恐又重新籠罩心頭。卻在這時,見白衣消失,徒留一柄長劍,直插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