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放低聲音:“聽說都沒給她們喝湯藥。”
不給喝湯藥,那就是叫她們生孩子的意思。
姒嫿強笑著,說了一句場面話,心卻已經被揪著了。
那男人以前與她一處的時候,可不許她懷孕……
原來,是她不行麼?
新月很好麼?新月……是因為幹淨麼?
她不敢比皇孫妃安氏,也不敢比孫氏李氏這樣正經出身的女子。可是她居然連一個新月也比不上了麼?
有此一事,再見裴霖的時候,她整個人都不對勁。
原本對裴霖的擔憂,再見到他完好無缺的時候,就都放下來了。
剩下的,說不出是醋意,還是難過。
“殿下可好麼?”姒嫿壓住心裡的紛雜,問道。
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句話說的多麼生硬。
距離上次見面,就是新月進府的時候,已經好幾個月沒見了。
思念太久,竟是思念的變了調……
“無事,勞你費心了。許久不見,怎麼受了?”裴霖笑著看姒嫿,倒是不覺得她有什麼不對。
姒嫿不可能胖,她日夜煎熬,自然是瘦了。何況一個跳舞的女孩子,總歸是要瘦著才好,多年來她都一直吃的很少。
這時候饒是她知道裴霖只是子歐系,可是還是覺得心裡某一處被撥動了一下。
一瞬間,偽裝起來的堅強就都崩塌了:“殿下……許久沒見您了。”
她出口的聲音帶著哭腔,再沒忍住。
“這不是好好的?好了不要哭,過來。”裴霖笑了笑:“來。”
姒嫿心裡清楚,都是假的,可是還是忍不住。
尋到了鳥巢的乳燕一般,飛奔到了裴霖懷裡:“殿下!”
裴霖抱住她,面上沒什麼表情,倒也沒表現出不喜歡來。
姒嫿埋首在他懷裡,眼淚就出來了。
她煎熬了太久了,放棄捨不得,繼續也不知怎麼走。不見也就罷了,今日見了,她真是覺得一肚子的委屈無處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