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芝心疼的厲害。
“有些小傷,上戰場的哪裡有不受傷的?”裴珩聲音溫柔。
似乎失去了兄長,一夜之間,就已經長大了。
“姑父的事……我處理的很好,真的,你信我。等你回去了,就去清風觀看他。他知道你遲早要帶他回盛京城去的。所以,你別太難過。太多人需要你,我需要,陛下需要。臨京城多少人都需要,甚至這天下百姓也需要你。”寧芝靠在裴珩懷裡,輕聲細語的道。
“知道你處理的好,本王沒擔心。”裴珩手緊了緊,將她攏住。
“裴霖已經離京,他那些事也都基本上傳出去了,不管以後他想做什麼,只要你我不死,他就沒機會的。”
“嗯。”裴珩想了想還是道:“知道你很是能幹。只是有時候,有些事也要與本王說,不是不信你。也是擔心你!”
他當時雖然知道寧芝帶人回京去了,可是萬沒想到,她能做到這一步。
他得知的時候,全部都是塵埃落定,所以個中驚心動魄,也只能透過信紙看看了。
可是當時,如果芝芝哪裡沒計劃到,或者是遇到了反撲的厲害……能丟了命。
“我其實不怕那些,敢做的就不怕出事。我最怕的是因為我是女人,叫你覺得我做了這麼多之後,變得可怕。”寧芝嘆氣:“若是這樣,我會覺得不值。”
“胡思亂想。”裴珩搖頭:“我只心疼你跟著我,還要奔波辛苦,還要提心吊膽罷了。”
這樣的女子,本該是被人捧在手心裡,沒心事,沒憂愁。
最大的煩惱就是今日要穿什麼花色的衣裳,要戴什麼樣子的首飾。
或者今年的新茶好呢?還是去年的陳茶也不錯呢?
歡喜時候,笑的迷人誘惑。不高興了,堵著嘴或者掉幾滴眼淚,也叫人揪心不已。
可她呢?
小時候沒了爹孃,大了沒了爺爺。與他訂了親,卻一直沒進門。
這也罷了,卻還……跟著他打仗。照顧那些髒兮兮的渾身血的兵。如今,甚至還要替他打江山……
“以後都不要叫我擔心了。”裴珩道。
“裴珩,你以後也對我好,好不好?多少人啊,年少時候怎麼都是好的,可一旦年華老去了,容顏不在了,就變成了牆上的蚊子血。”寧芝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