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站在兒子的角度,裴珩就算是活生生氣死了,也沒法怪罪自己的親爹。
寧芝又在渭北軍中重操舊業。
帶著四個侍女進了傷兵營。
她們都是一樣,比以前都快速,更知道如何節省布料以及藥品。而手裡有了活,心裡那些難過就會被暫時擱置。
忙起來的時候,寧芝甚至想不到自己。
只有一個接一個的傷兵需要她給上藥包紮。
裴珩來的時候,沒進去,就從外頭看著這樣一個寧芝。
寧芝本來是穿了一身淺紫色的裙子,不過外頭又套了個破舊的圍兜。似乎是米色的,但是看起來有點髒了。
上頭血跡像是綻開的花朵,只是時間久了,就成了黑紅色,看著……有點觸目驚心。
裴珩看著寧芝耐心用心的做事情,皺著眉,不時問一句什麼,然後就捏那小兵的胳膊。
似乎是聽見了痛叫,就輕一點,換一處捏。
裴珩看著就覺得很心疼,丫頭還是瘦,這幾日因為來這裡,忙過之後能多吃幾口,也睡得踏實了。
這才沒攔著,不然他這會子是捨不得寧芝這麼累的。
看了好一會,他沒進去,沒去打攪寧芝。就順著營地走出來了。
不遠處,有人來請他,說是寧淵想見他。
裴珩便往寧淵的帳子去了。
寧淵已經起不來了,所以裴珩也不計較什麼禮數之類的。
“老臣見過殿下。”寧淵如今被封了侯爵,因為曾經固守渭北,是以封了渭北候。也算是榮譽崇高了。
沒了將軍職,他已經是個閑人了。
不過他並不在乎,將死之人了,侯爵也不過蔭蔽後人罷了。
寧菘不適合軍中,總是要走文官路子的,這侯爵,他已經上書請求陛下冊封寧菘為世子了。以後就承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