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說‘每逢佳節倍思親’,到了過節的時候,確實是更難過些。
收拾了眼淚,寧芝叫人將信挨個送出去。
“我今天呀……”寧芝說了四個字,就頓住搖搖頭。
對上丫頭們擔憂的目光,於是又開口:“確實有點難過,不過沒事。走吧,我們去傷兵帳篷。有事情做了,就不會難過了。”
幾個丫頭面面相覷,都沒勸。
罷了,手裡有事,確實好過些。
只與她一道往傷兵帳篷去了。
同樣是這一天,臨京城的太子殿下精神很好。
當然,他還是昏昏欲睡,可是比起之前來,精神竟是不錯。
便十分有心情的進宮與建文帝父子兩個過節去了。
衛淩早就發現了,殿下如今有點任性。這樣的節日,也不管嫡妻側室了。就自己進宮去了。
不過,衛淩覺得可以的。他已經這樣了……還不是怎麼高興就怎麼來吧。
聖安殿裡,父子兩個對坐。
桌上的酒還冒著熱氣,下面的青瓷祝酒器咕嚕咕嚕的冒著氣。
在下面,是用木炭隔絕的一個小爐子。
酒是陳年的花雕,過去,建文帝和裴訣都是喝不慣的。
他們都來自北方,怕是燒刀子更對胃口。
要麼就是各色高粱酒,都是極好喝的。
可是漸漸的,建文帝年事已高,裴訣病痛纏身。
不管是燒刀子,還是高粱酒,都沾不得了。而這南方的花雕,就成了上好的選擇。
寒冬裡,溫上一壺,就能喝著坐一下午。
建文帝今日心情很好,便與裴訣說笑:“你看這一桌子,哎,燒臘肉,醬的,鹵的,還有這筍,這藕……咱們過去哪裡吃這個。”
“可不是麼。”裴訣也笑:“也就是珩兒愛吃藕和筍。小時候就愛吃,給他上一份桂花糯米藕,他就偷著,那甜膩膩的……怎麼吃啊!”
在裴訣過去的記憶中,藕就不是那麼吃的,那是個蔬菜啊!
“哎,可不是?那孩子還喜歡吃魚,哎,朕是死活不愛。”建文帝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