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芝自己的小院已經掛起了紅。
其實整個寧家都掛起來了。
有大張氏和金氏操辦,寧芝回府之後倒是什麼都不管了。
只是……架不住她的屬下常有事找她。
大張氏和金氏正在清點器物,一邊看著丫頭們數,一邊記錄。
“叫我說啊,咱們家這些孩子裡頭,跟公爹最像的就是芝芝。別看她是個姑娘家的。你瞧這一天多少事?”大張氏輕聲與金氏道。
“是這樣不錯。這孩子是厲害的很呢,公爹那會子栽培,也是應該。”金氏笑著:“前兒我們老爺還說呢,九姑娘大婚這事倒是還不如她做一點別的聲勢浩大。可見我們家的九姑娘,嫁人也不算大事了。”平素做的事都太大了唄。
“我嫁進寧家也幾十年了,瞧著,咱們家這起落啊……”大張氏搖搖頭:“以後要是不打仗了,一家子還不知如何。不過有了九姑娘,我似乎覺得還放心的多。”
她們不是寧芝這樣的女人,自然看不得太遠。可是畢竟也是大戶出身的女兒家。不見得一點見識都沒有。
自然知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是歷朝歷代的血淚教訓。
“我們老爺有句話,我聽著倒是有點意思。”金氏笑著:“他說啊,我們寧家反正是該做的都做了,就叫老天爺看著吧。”
“這話啊,說來似乎是聽天由命,可是有時候走到了咱們家這一步,做得多了,也沒意思。就隨意吧。”金氏笑。
大張氏一愣:“我倒是忘記了,妯娌四個,你是最豁達的一個了。”
“妯娌四個,其實我最不知道的就是二嫂,我都沒見過……”金氏皺眉。
“你快別說,我也沒見過。是我們老爺見過一回。說是長得確實好。其餘的也一概不知。不過聽二哥說,也是個善良沒脾氣的。倒是芝芝沒有隨了她。咱們這樣人家的女兒,還是要有脾氣!要是個面團子可不成。”大張氏搖頭。
“三嫂說的極是,就是要有脾氣!我看芝芝這脾氣就正好。”
“哈,都要是隨了芝芝這脾氣也夠嗆了,芝芝就這樣一個。其餘人比她有個幾分也就夠了。”大張氏笑道。
妯娌兩個笑著,繼續點數去了。
寧芝這裡,孫蠻將近期的事都基本上彙報了一次。
“此次,殿下與姑娘大婚,西羌和莫西都派人來,想來今日就該到了。西羌據說是他們的王親至。還帶了往後。莫西是太子來。東離國沒人來,但是派人送來賀禮。也是十分精美。”
“哦?西羌王要來啊?於野焰親自來?那我可真是榮幸了,與這位王多年不見了。”寧芝怎麼也能記得那個半夜翻牆進來找她的於野焰。
這話說的多少有點歧義。於野焰找她也不過是因為國家大事。不過……至今為止,深夜翻牆找她的人……不超過三個。
“其餘,各地官員進京的也是不少,不過將軍們都留守了。咱們家的將軍們也都是回不來的。”孫蠻道。
寧芝看他,然後笑了:“你也是朝廷命官了,以後不能說這話。”
什麼咱們家的,雖然孫蠻是她的侍衛出身,這麼說也不錯,可是叫人聽了,未免是不好聽。
“是,屬下這也就是當您的面這麼說,外頭不這麼說的。”孫蠻笑著解釋。
寧芝點頭:“你如今順利麼?我關心的最少的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