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芝終於醒來,迷惘了一下才道:“到了?”
“嗯。”裴珩看她:“走得動麼?”
“走得動,下來吧。”寧芝揉揉眼。
果然下來還未進府,就見寧則禮寧蘊在小廝們打著燈籠下出府迎接來了。
“叫馬車進後院吧,你快上去吧。”寧蘊見寧芝這樣就知道她剛睡醒。
寧芝也不推辭,對著裴珩行禮,就上去了。
裴珩不等寧則禮寒暄:“更深露重,祿國公早些歇著吧。”
正要走,又轉頭:“若有以後,本殿自然會送她歸家,不必祿國公如此擔憂。”
一把年紀了,這麼晚還候著,想想也是祖孫情深。
拋開那些外事不提,單說這份親情,就是十足的難能可貴了。
寧則禮倒是一愣,不過也瞬間就明白了。
笑著說了一聲臣知道了。
寧芝這頭,實在是累得很,都沒留意到連翹打趣的目光。
所以洗洗就睡了。
同樣的時間,太子府中,後院太子妃的院子裡。
寧鸞沒有歇息,而是叫人送來一桌席面,又拿來不少好酒。
有打小伺候她的丫頭想攔著,都被她趕出去了。
寧鸞一頭長發披散著,靠在椅背上,也不吃什麼,只是慢慢的喝酒。
她已經醉了,不過還是繼續喝。
猶記得再閨中的時候,她酒量很好,可是後來出嫁了,就極少飲酒了。
這二十年下來,酒量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她喝著,想著今日種種。
她想,寧芝不愧是二哥的孩子啊。二哥就是這樣,胸有丘壑……
自己的侄女這般聰慧出色,她覺得自慚形穢。
當年,她也是盛京城中叫多少人喜歡的寧家貴女。
這一代就她一個女兒,還是嫡出的,自然求親的人是要踩破了門檻了。
可是,她偏一眼瞧上了比她大了那麼多的太子。
太子那時候金氏過世幾年了,娶了韓家的嫡女韓清寧。
寧鸞想,那時候,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不管不顧的要嫁給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