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日過去沒有等到宰相大人的責罰,她忽然意識到,宰相大人那日是在幫她。可是,他為什麼要幫她?他是宰相大人,而她只是一個廚娘。而且同樣都是胡亂攀扯,白漪如今已經被趕出府了,而她還在這裡。她是不懂男女之事,可是她也不傻。莫非宰相大人實在是太愛吃她做的菜了?
每每想起宰相大人那日的話語,荊卿卿心裡就會湧上幾分溫暖,總是會忍不住地開心。這種感覺與往日的感激似乎有些不同,因為心尖似乎會輕輕顫抖。
沈沉淵似乎也感受到了她那時而慌亂,時而感激,時而疑惑的精彩紛呈的目光。他也抬頭對著她的目光,黑白分明的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
面前的女子一如既往穿著麻布的衣服,一根簡單的木頭簪插在發間,兩只水杏一般的眼睛忽近忽遠,微微嘟起的紅唇猶如沾了雨水的櫻桃,黑亮柔軟的發絲垂在兩鬢。他又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又想到她那日紅著臉說他的枕頭風是蕙草味的。剎那間他只覺得眼前的女子如何看都很迷人,天下沒有任何一張臉比得上她的臉。
忽然感受到面頰上冰涼的手指,神遊的荊卿卿忽然驚醒,身子往後靠了靠,脫離了那冰涼的手指,眼睛卻失神般盯著沈沉淵。
看著那清澈的眼中閃過的一絲無措,沈沉淵臉上的笑容越發濃烈:“為什麼對著我發呆?”他柔聲道。
荊卿卿許久才如夢初醒般地張了張口:“宰相大人真好......”一句話幾乎沒有經過思考。
沈沉淵挑了挑眉:“哪裡好?”
哪裡好?荊卿卿一時也沒想明白哪裡好。
“宰相大人給我很多月錢。”半晌她道。或許是這個原因?
沈沉淵面色卻微不可查地沉了沉:“你很喜歡錢?”
“嗯......”誰會不喜歡錢?
“是不是我給你錢你就會很開心?”
“嗯......”荊卿卿並沒有注意到沈沉淵眼中的幾分冷光接著說道。
“那我以後還是會給你很多錢。”沈沉淵垂了垂眼,語氣之中竟帶了幾分委屈。
荊卿卿聽此言語使勁點了點頭:“沉淵,你真好!”
“對了,”荊卿卿的目光又轉到了沈沉淵的手上,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沉淵你的傷那天就好了?”
本來沈沉淵難看的面色聽了這句話以後又一掃而空。她是在關心他?那天......大約就是他裝病那天?
“好了。”他面帶欣喜。
“那麼快?”
“本來就不是什麼嚴重的傷,本相不是一般人。”
荊卿卿緩緩點了點頭,眼中充滿了崇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