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淵看都不看她,語氣裡淨是冷漠:“男女之間分那麼清楚是很迂腐的,再說我都不嫌棄你碰到我,你倒是還敢嫌棄我?”
荊卿卿內心更加欽佩宰相大人,果然是一個思想先進超凡脫俗的人,同時對自己的迂腐感到羞愧。再者,自己又怎敢嫌棄宰相大人呢?於是本著學習宰相大人,敬重宰相大人的心情,荊卿卿便乖乖地倚著宰相大人地胳臂坐下了。可是為什麼,總覺得心跳在加速,呼吸在變急促臉在發燙呢?
莫非是感冒了?
嗯,既然感冒了就要好好休息,荊卿卿告訴自己,於是幹脆閉上眼睛開始“治病”。此刻身體放鬆,一路上車子搖搖晃晃到反而像嬰兒的搖籃一樣,再加上之前一番動作實在是費勁得很,於是荊卿卿很快就睡著了。
待到車子終於到了京城,沈勵掀開簾子看到的,便是荊卿卿雙手環著沈沉淵的腰,腦袋倚在沈沉淵的胸膛上,滿臉的幸福。而沈沉淵的眼眸裡卻有幾分陰霾。
沈勵想,自己的主子行事果然是雷厲風行,兵貴神速。而且得手之後還很虛心,一點都不急功近利。
只是他不知道,荊卿卿睡著後一向不老實。除了倚著沈沉淵睡覺以外,荊卿卿還給了沈沉淵臉上幾拳,扯了扯沈沉淵的臉,踢了沈沉淵的小腿,這便是那陰霾的來源。
沈沉淵把荊卿卿的手從自己的腰上解下來,把她放到一邊的座位上坐好,吩咐沈勵道:“把她弄醒。”然後便下了車。
沈勵懷疑自己看錯了,主子方才竟然臉紅了?所以他這是害羞所以跑路了?回頭看看車裡的女子,心想姑娘你真是好樣的。
荊卿卿醒來的時候正對上沈勵含笑的大眼,左右看看沈沉淵已經不見了,便問道:“宰相大人呢?”
沈勵笑道:“跑路了。”
跑路了?莫非是遇著山匪打劫沈沉淵丟下他們先跑了。荊卿卿心裡宰相大人的形象不自覺地掉了幾分。
“怎麼還不下來?”正想著車外卻傳來了宰相大人沉靜厚重的聲音。
咦?這不是沒跑路嗎?荊卿卿白了沈勵一眼,心道:死騙子。
於是荊卿卿便下了車,不忿道:“宰相大人沈勵說你壞話,他說你跑路了。”
“他是死騙子。”宰相大人想也不想,臉色早就恢複了平常。說罷便引著荊卿卿進了宰相府。
一進府荊卿卿才知道什麼是王孫之家,楚府和這個比起來簡直遜色得不行。裡面的房屋清一色歇山屋頂,看起來便多了幾分雄壯之氣,要知道平民百姓縱然是有錢也是無權修這歇山屋宰相大人權傾朝野,可見一斑。
況且一進門便是一片約莫兩畝的由太湖石形成的石林,高低錯落,蜿蜒曲折,不但比楚府的太湖石佈置更加有意境,還比楚府的太湖石多,且那些太湖石都符合瘦透漏皺的審美標準,皆是上乘之品。荊卿卿暗自嘆息這哪裡是石林,明明是錢林。再加上那府中的雕欄玉砌,重重院落,亭臺樓閣,皆錯落有致意蘊深遠,更是讓人大開眼界。荊卿卿只覺得自己來對地方了,發財指日可待。
她一路走一路感慨,忽見得迎面又來了兩個青衣護衛,一個有點黑,瘦瘦的。另一個矮一些,卻很健壯。兩個護衛見了沈沉淵都低頭行了禮。
沈沉淵轉身向荊卿卿介紹二人,高的叫沈虔,矮的叫沈實堅,都是他的貼身護衛。
聽了這名字荊卿卿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加上沈勵,沈沉淵的三個護衛分別叫:省錢,省力,省時間???
一想到之前宰相大人那小小的馬車,荊卿卿就忍不住懷疑沈沉淵實際是個小氣的人,建這院子約莫只是迫於身份罷了。想著她又不禁懷疑這宰相大人是不是真的會每個月給自己五十兩銀子?不要賴賬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