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鳴找來木頭,在小亭子裡生氣了火。
他讓綺夢趕快過來烤一下,綺夢便坐到了火邊。他把自己的衣服給綺夢披上,說最好濕衣服換下來烤一下。
綺夢說:“那你出去。”
徐一鳴於是走入雨中,背對著綺夢。
不一會兒,徐一鳴全身便濕透了,他問綺夢:“你換好了嗎?”
綺夢說:“你不許回頭!”
綺夢在她自己的記憶中一直都叫綺夢,她在卿鳳樓長大。
徐一鳴說:“綺夢?好名字,人生飄零,本就是一場夢。”
她問徐一鳴:“那你是想醒著還是要接著做夢?”
徐一鳴說:“似醒非醒,似夢非夢,誰又能說清自己是醒是夢呢?”
綺夢不知道他在胡說些什麼,把頭靠在他肩上說:“今天開始,我只想陪在你身邊。”
綺夢說,她這小半輩子,經歷過無數的男人,什麼樣的都有,就是沒有一個屬於她的。今後她會好好陪著徐一鳴,他就是她的男人,不會再跟別人分享了。
終於第一次可以離開夏歸,卻是因為卿鳳樓被人洗劫,不知道多少人被殺,整座樓的姐妹都被抓走。
那些混蛋押著她們一路向西,結果在淮稷山遇到了另外一群混蛋,這另一群混蛋想帶他們去東邊。兩群混蛋僵持不下,大打出手,這種不會多少武功的人打架最難看也最惡劣,只聽見咿咿呀呀的一片鬼哭狼嚎,胳膊大腿漫天飛舞,很快兩方都只剩下一兩個四肢不全的人,這些活不了多久的人還要互相咒罵,最後雙雙在咒罵聲中吐血而死,可惜她的那些姐妹都平白無故送了性命。
徐一鳴問綺夢:“卿鳳樓是什麼地方?”
綺夢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明白即使她不說,徐一鳴也早晚會知道,不如早一點坦誠相待:“妓院。”
徐一鳴一笑:“那你那天還讓我不許回頭。”
綺夢一把扯開自己的衣服,露出上身:“你不就是想看嗎?”
兩匹馬不緊不慢,踏進了夏歸城。
又來到這碩大的城市,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綺夢竟然像是第一次進城的鄉下人,按捺不住興奮,不停地東張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