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姬說的話都不要當真!”
蒙瞳打斷了他的話,斬釘截鐵道:“我當初受刑的因由與你不相幹。豔姬最後落得那個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你不必心懷愧疚。”
“真的與我不相幹嗎?”
寶鏡抬頭,靜靜望著蒙瞳:“哪怕豔姬說得不全對,恐怕也不是完全與我無關罷。”
他剛留在蒙府不多久,蒙瞳就遭了嚴刑,如此微妙的時間點,由不得寶鏡不多想。
蒙瞳張了張口,在寶鏡透徹如水一般的目光下,一時竟然無法否認。
那一次受到責罰,雖說實際是因為蕭逸恪之故,但歸根溯源,還是與寶鏡有關。
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讓蒙瞳意識到,寶鏡真的與他記憶裡的小狐貍不同了,他聰慧、敏銳,有自己的主張,不會被人隨意左右。
原來一百多年過去,兩人都已不在原地了。
“所以,讓我離開罷。”寶鏡輕聲道:“對你我來說,這是最好的結果。”
蒙瞳沉默了許久,突然問道:“你恨我嗎?”
寶鏡莫名,他失笑道:“怎麼會?我知道你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為我打算,待我好,只是......”
寶鏡嘆息一聲:“只是,那終歸不是我想要的。”
蒙瞳默然。
若是寶鏡知道了所有的事,不知他還會不會如現下這般心平氣和地面對自己。
沉默在二人之間蔓延,好一會兒,蒙瞳才開口道:“我們來做個約定吧。”
“什麼約定?”
“如果你二姐真的能找到當年助我入地府的恩人,並且尋到我這裡,我便放你離開。恩人的話,我終歸是無法不聽從的。”
“但若是不成,你便要留在這裡。”
正如蕭逸恪是寶鏡的執念一樣,當初為他流淚的小狐貍也是蒙瞳拋之不去的執念。哪怕知道彼此都已不是當初的模樣,蒙瞳依然選擇再堅持一次。
權當是,交給上天來決定罷。
“若是尋到那人,你隨時讓我走?”
“是。”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