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無法,只好打道回府。
夏芍回了房就開始大發脾氣。其餘諸人雖沒甚麼動靜,卻也各自閉緊房門,情緒低落。
那一個碧波小築,地方並不太大,卻有數十僕從來去,內中所擺置之物,哪怕他們只在外面看了一看,也知道件件珍品,個個不菲。
這麼一對比,他們所居之處,所使喚之人,所用度之物,已是被比到了泥地裡。這待遇之差,可謂天壤之別。
另一邊廂,寶鏡哪裡知道別人徹夜難眠,正躺在碧波小築的大床上睡得呼呼作響,臉蛋兒紅撲撲的,香極了。
今日硬闖海棠苑並不是他臨時起意。
夏園很大,寶鏡最初在這裡探險的時候,有時會被人攔住,道前面的地方不能去,寶鏡也不在意,笑呵呵地就往別處跑。
反正他不論跑到哪裡,哪怕迷了路,也很快能被人找到帶回公子身邊去。
但是,自從被公子帶著參觀了他的藏品和寶庫之後,日漸對夏園熟悉起來的寶鏡發現,這園子裡只有一處地方,還是“寶鏡不得入內”的禁地。
按照他原本的性格來說,既然公子不讓去,那就不去唄,但壞就壞在,蕭逸恪曾親身過來阻止他,不許他進去玩耍。
而且,但凡寶鏡要問個究竟,蕭逸恪總要轉移開話題,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
起初寶鏡不太在乎,但後來公子兩次三番不告而別,他就生氣了。
寶鏡懷疑這個種滿了海棠花的苑子裡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許還與公子總是跑掉有關系。
更甚者,公子不肯答應與他相好,原因也在那苑子裡。
寶鏡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加之今日的補湯沒送出去,心裡很是懊惱,寶鏡一個沖動,就收拾了個小包裹,甩開芭蕉等人,孤身一人闖海棠苑去了。
寶鏡精著呢。他知道自己再闖禍也有公子兜底,但是芭蕉他們肯定會被牽連,所以幹脆誰也不帶,就這麼孤膽英雄一般地上陣闖關去了。
守門的護衛當然不放他進去,寶鏡卻也有辦法。
他翻牆了。
護衛們有人發現,急忙去追他,寶鏡就跑來跑去,靈活得像只猴子,誰也抓不住他。
最後,此事驚動了俞管事。他匆匆跑過來,苦口婆心地勸寶鏡離開。
寶鏡哪裡管俞管事頭大如鬥,自己偏有一番歪理。
他道:“俞管事,公子曾說過,在夏園裡他最大,我只用聽公子的,所以我第二大。不必拘著什麼,無論到什麼地方,做什麼,都無礙。”
“既然如此,我就要在這裡住幾天,玩耍一番,你不要阻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