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罰跪的好孩子不見了蹤影,只有一個一腦袋紮進被窩裡,撅著屁股睡得香甜的壞孩子。
把壞孩子從被子裡挖出來一看,竟發覺他嘴裡還叼著一片菜葉子,也不知是何時藏下的。
蕭逸恪將小少年嘴角的那片葉子扯出來,令輕巧跟進來的春山收拾好退下,待屋子裡重新安靜下來,方才雙手籠了寶鏡的腰,將他牢牢抱在了懷裡。
寶鏡睡得熟,在公子懷裡毫無警覺感,一張小臉紅撲撲的,顯出些平日裡少見的恬靜安然來。
唇瓣紅豔,秀色驚人。
蕭逸恪的呼吸不知不覺間變得沉重起來,好一時,他才發覺自己不知何時竟將寶鏡壓在了身下。
食指尖蹂躪著少年人飽滿潤澤的唇珠,常年沁涼的身體肆無忌憚地散發著熱意。
忽然想起自己這幾日愛在小花廳裡擺著的那隻釉裡紅花觚。裡面插著的那幾支紅色山茶花,恐怕也不及寶鏡鮮妍的唇色。
過了一會兒,蕭逸恪輕觸寶鏡眼底的淡淡青色,慢慢起身給他攏好被子,走了出去。
一陣和煦微風拂來,簷下鈴音徐徐蕩開。
蕭逸恪站在窗下,在風吹過來的暖融花香中低頭,手腕上是寶鏡贈他的玉髓手串,顆顆圓潤可愛。
寶鏡這一睡可謂非同小可,睡得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直到申時末方才醒過來。
彼時日近黃昏,室內光線暗淡,寶鏡還以為晨起剛醒,懶怠得厲害。
在床上傻頭傻腦地翻滾片刻,他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原是在公子床上罰跪來著,不知何時竟睡著了。
想到這裡,寶鏡渾身一個激靈,立時爬起身來。
左右看顧一會兒,寶鏡發覺房裡沒其他人在,這才急忙跑到大床角落裡跪下。佯作自己一直如此,不曾中間偷過懶。間中還趁著沒人,偷喝了幾口水潤嗓。
不一會兒,春山推門進來,後面跟著芭蕉等人,捧進來水盆毛巾等物,伺候寶鏡梳洗。
寶鏡一腔心思都放在隨後進門的蕭逸恪身上,見公子臉上並無異樣,還以為自己偷懶睡覺的事情並沒有暴露,心下暗喜,竟也沒覺出這個時辰梳洗哪裡奇怪。
蕭逸恪坐在床邊,淡淡道:“今日已是這個時辰了,勉強算是跪了一天,如此便算你過關了。”
寶鏡此時已擦過手臉,正乖乖跪坐著,讓芭蕉伺候著抹潤膚的膏子,聽罷此言頓時一個小小的歡呼,蹦下床來,差一點把水盆子撞翻。
“謝謝公子!公子大好人!”
“亂蹦什麼!仔細崴了腳。”
蕭逸恪呵斥一聲,見寶鏡笑得燦爛,到底繃不住,臉上露出笑容來:“餓了罷?一會兒陪我用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