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釗可太瞭解西洲了,帶回來的東西都送在了他的心尖尖上。西洲很快就把一腔糾結都扔到了腦後,在那堆禮物裡東瞧瞧,西看看,不時露出歡喜之色。
章釗笑眯眯地看著西洲像只穿花蝴蝶一樣在屋裡飛來飛去,眼中滿溢位一股溺愛之色。
好不容易把禮物都看了一遍,西洲把章釗推到桌邊喝茶,自己去把物件兒都歸置回箱籠裡。
章釗抱怨道:“你非要一個人忙活,我幫幫你又怎麼樣?”
西洲不理他:“大少爺每次幫我都是越幫越忙,東西放得亂七八糟,還得我重新再歸置一遍,不如一開始就我自己一個人來了。”
章釗嘖了一聲:“還嫌三嫌四的,不像話。”
西洲只給他一個後腦勺。
一時收拾畢了,西洲就要伺候章釗梳洗。
章釗用青鹽清理了牙齒,重新洗了把臉,西洲過來給他脫衣。
章釗一把揪住自己的衣領口,似笑非笑道:“西洲今日怎的這麼不計較,外裳也就罷了,難道還要給我把裡衣都脫幹淨不成?我再怎麼說也是個讀書人,光著膀子睡總歸是有辱斯文。”
西洲一下子漲紅了臉,哽了半日方才氣道:“大少爺現在記起自己是個讀書人了?尋常時候也不見你這麼待見斯文,如今倒是拘謹起來了。”
章釗笑著不說話。
西洲不死心,還試圖去掰章釗的大手,想要看看他胸口的位置,是不是如自己之前所見到的那般......
卻不提防被人一下子捉住了手。
西洲抬頭,正見到昏黃燭光下,大少爺那雙黑黢黢的眼中,猶如點燃了一叢幽幽之火,閃爍著令人心驚的光芒。
西洲被驚得心中重重一跳,低叫一聲就要退開,無奈手腕依然被人死死鉗制著,根本退不開,離不了。
章釗手中一使力,就將西洲拽進懷裡,與此同時,他另外一隻手鬆開了衣襟,摟在了少年細腰上,面上則微微笑著道:“西洲不是要看我嗎?我不反抗了,你看吧。”
可憐西洲猶然被方才大少爺那個可怕的眼神嚇得心驚肉跳,一時半會兒根本回不過神來。
他不明白大少爺為什麼突然改了主意,更沒覺察出大少爺這話有多麼奇怪,惹人遐思,只是得了允許先暗鬆了一口氣,接著又被擔憂之心佔據了上風。
顧不得許多,西洲兩手並用,一把扒開了大少爺的衣裳。
果然,在章釗的胸膛位置,有一條新的疤痕,這傷疤還很長,從右至左往下一直延伸到了腹部,猙獰扭曲,頗是嚇人。
西洲的手一下子抖了,眼淚都差一點流出來:“這、這麼嚴重的傷?”
他之前給大少爺擦背的時候,因為大少爺一直背對著他,換水的時候,他也躲出了浴房,所以根本沒有見到大少爺胸前新添的這道傷疤。
反而是大少爺洗完澡之後,他臨離開之前,因為不忿大少爺對他的戲弄,就狠狠推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