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裡。”賀亦巡把周圍的灰塵都清理掉後,發現與茶幾偏離二十來公分的地方,地板上有四個圓形凹痕,完美符合茶幾腳的形狀。
“所以茶幾原本是擺在這裡的。”許培站遠一些看了看,的確茶幾往後挪動二十多公分,客廳的佈局才協調,“兇手就是為了把司蕾吊上去,挪動過茶幾。”
賀亦巡“嗯”了一聲,盯著地板上的圓痕沒有說話。
許培知道他在想什麼:“如果兇手是把茶幾拖過去的,這種重量,地板上必定出現劃痕;如果兇手是把茶幾抬過去的,這茶幾又重又寬,根本沒法抬。”
“是。”賀亦巡說。
兩人沉默了下來,都在思考兇手的作案手法。
半晌後,賀亦巡看向許培問:“你能聞一下這屋子裡有沒有什麼異常嗎?”
許教授撇了撇嘴角,還真拿他當警犬了。
“也不是不行。”許比格說,“但我發現我關掉阻隔器,很容易呃,就是進入類發情的狀態。”
“沒事。”賀亦巡說,“我可以隨時隨地幫你治療。”
許培:“……”
你他媽的當然沒事了。
想得倒挺美。
短暫地用一下應該沒事,許培擰了下左手小指的尾戒,把阻隔指數調為了零。
毫不意外,屋子裡全是灰塵的味道,許培只感覺他被灰塵裹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他閉上雙眼,盡量遮蔽這層表象,探究灰塵之下有無異常,結果一股大蔥味突然沖突鼻腔——好像老太太買的菜裡就有大蔥,這怕不是正在切蔥——嗆得許培一陣暈眩,搖搖晃晃地往後倒去。
這本不是什麼大事,後退個兩三步就能穩住身子。
誰知許培的後背突然被人接住,撲面而來的杜松子氣息沖散了大蔥味。許培睜眼一看,抬手捂住賀亦巡壓過來的嘴唇,眨了眨眼:“你幹嘛。”
賀亦巡動作一頓,沉默了一瞬,解釋道:“我以為你又不行了。”
因為嘴被許培捂著,聲音有些悶,嘴唇碰到了柔軟的掌心。
“我又不是發情機器。”許培站直了身子,重新開啟阻隔器,“二十年了,什麼都聞不出來。”
“倒也不意外。”
賀亦巡話音剛落,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上是“邵暉”二字。
按下通話鍵,邵暉劈頭蓋臉地問道:“你調取了甄禮案的卷宗?你想幹什麼?”
“這案子有些疑點。”賀亦巡說。
“你少搞事!”邵暉沒好氣地說,“你媽馬上要接任致進會的會長了,你能不能省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