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勇聳了聳肩,離開得很幹脆。林玫、賀亦巡和許培回到上面的書房,按下棋盤邊的重置按鈕,關上了金庫。
地板嚴絲合縫地拼接在一起,看不出門的形狀。一切又重歸平靜,那筆錢仍安然地躺在金庫裡,看似什麼都沒改變,但如此巨量的財富,足以改變濱市的格局。
書房的沉靜下彷彿有暗流在湧動。
“所以呢。”賀亦巡問,“你說開啟金庫會給我一個交代。”
“你的交代就是告訴我這筆錢來路正當嗎?”
“我只是說,你查不出問題。”
經歷先前的那場崩潰,林玫面對賀亦巡總算不再渾身帶刺,就算賀亦巡對她說話夾槍帶棒,她也反應平平,無奈佔據了主導。
賀亦巡:“然後?”
“過兩天我會開一個發布會。”林玫說。
過兩天,這個詞一出來,立馬引起了賀亦巡的反感。因為林玫以前就總是這樣,承諾的事一拖再拖。
不過她似乎也知道自己劣跡斑斑,又補充了一句:“發布會結束後我會自首。”
聽到這話,賀亦巡皺了皺眉,臉上明晃晃地寫著不信任,就連一旁的許培也覺得,林玫這話的可信度很低。
但看她卸去了鎧甲,一臉平靜的模樣,又不像在虛與委蛇。
“我最後相信你一次。”賀亦巡說。
話雖如此,賀亦巡還是派駐了警員在莊園值守,避免林玫暗中轉移那筆財富。不是他說話不算話,是林玫在他這裡毫無信用可言。
兩人離開的時候,周曄的車還停在停車場裡,不知他要待到何時。許培抬頭看了看別院二樓,只見羅佑的房間亮著燈,估計兩人還在商量遺産事宜。
回程路上,許培刷著賀亦巡手機上警員發來的金庫財産目錄,半開玩笑地說:“我要是跟了羅佑是不是下半輩子就不愁了?”
賀亦巡說:“錢買不來性福。”
“你還會說這種話啊。”
實在很難想象幸福這種詞會從賀亦巡嘴裡說出來,不知是不是許培的錯覺,好像從怒城回來後,賀警官的人機味就越來越淡了。
“我在說客觀事實。”賀亦巡淡淡道,“你在性上面的需求很大,他沒法滿足你。”
“……”許培咬牙切齒,“我倒是也沒那麼饑渴。”
他拿賀亦巡充電純屬突發事件,要不是身體極度不舒服,他也不會不看場合非要跟賀亦巡親熱。
標記的作用確實強大,oega的不適可以靠apha的安撫來緩解。但看著左手小指上的阻隔器,許培還是隱隱擔心起來,總不能一直用這種“作弊”的方法來緩解吧?
“啪嗒”一聲,手背上突然綻放出一朵紅色小花,許培愣了一瞬,感受到鼻腔裡的濕熱才反應過來那是什麼。
視線頓時變得模糊,雙眼甚至無法聚焦,只能看到大片暈開的緋紅花朵。
一股暈眩襲擊大腦,在失去意識之前,許培喃喃道:“賀亦巡,我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