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亦巡讀懂了許培的眼神,皺眉道:“我才知道。”
“早些年我在一家酒吧埋伏時聽到了關於夜魅的傳聞,但一直沒有掌握有用的線索。”朱明菲說,“不過最近賀駿不是死了嗎?他手下好多人也因為販毒被抓,現在夜魅處於‘散養’的狀態。我好不容易找到關系聯絡上了他們,但也因此被致進會的人盯上了。”
原來如此。許培心想。
竟然跟甄禮沒有任何關系。
朱明菲說完夜魅的事後,這才問:“甄禮案又是怎麼回事?”
“我最近在調查這起案子。”賀亦巡說,“你能描述下當時的經過嗎?”
“我想想。”年代實在太過久遠,朱明菲努力回憶著說,“當時我是濱市電視臺的新人記者,每天的工作就是出去跑新聞。有個叫司蕾的宇宙學家聯絡到我,說要曝光致進會的一些事,跟我約好週末下午去她家見面。”
“不過在見面的前一天晚上,她又聯系我,說可能有不好的事發生,以防萬一,讓我帶個警察過去。第二天我按照約定去了警局,說有一些情況要舉報,一個警察便跟著我去了濱大的教師公寓。”
“我記得我和警察剛從電梯出來,就聽到有人在使勁拍門,喊著什麼‘誰在外面’,我一看門牌號,就是司博士家。”
“我們在外面推了推門,完全推不開,門明顯是鎖死了。但也就一眨眼的功夫,甄禮突然把門拉開了,我們三個面面相覷,都搞不清是怎麼回事。”
“後面就是我和警察看到了客廳裡司博士的屍體,警察逮捕了甄禮。我去做了幾次筆錄,再後來就聽說甄禮被判了無期。”
一口氣說到這裡,朱明菲緩了緩,問:“所以甄禮案果然有問題嗎?”
賀亦巡問:“你為什麼說果然?”
“直覺吧,門鎖的事總讓我介懷,如果甄禮是真兇,沒道理把自己鎖在裡面。”朱明菲說,“還有法庭沒讓我出庭作證,我也覺得有問題。明明門鎖這裡有很大疑點,律師好好打的話,應該是可以打成無罪的。”
其實審判已經被致進會操控,沒讓朱明菲出庭才是正常的。
許培問:“之後你還有關注這件事嗎?”
“沒了。”朱明菲說,“那時候我才剛大學畢業,都不知道致進會是個什麼東西。我們臺長命令不準報道這事,我也就沒有多想。”
“這些年倒是摸清了致進會的本質,但甄禮案對我來說太遙遠了,我只是剛好目擊了現場,其他一概不知,所以也沒想過重新調查。”
聽到這裡,許培和賀亦巡對看了一眼,眼神都在傳達一個意思——
看樣子朱明菲手裡沒有證據。
何止,可以說她在甄禮案中就是個路人,覺得林玫會對她下手,完全是兩人多慮了。
“我知道了。”該瞭解的都已經瞭解,賀亦巡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說的夜魅我會去調查。”
“等等,賀sir。”朱明菲跟著起身,鄭重其事地說,“三天後是致進會慣例的圓桌會議,其實就是那些老頭們和夜魅玩樂的假面舞會。我打算埋伏進去拍下一些證據,本來也打算掌握證據後就報警。”
“你們要跟我一起行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