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已經很明確了。
邵暉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麼,但最終只是喝了一口參茶:“你去問你媽吧。”
“她什麼都不會說。”
“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邵暉把杯子放回床頭,拍了拍柔軟的羽絨枕,躺了回去,“我差不多該輸液了,你們走吧。”
他沒有問韋泰案子的進度,應是警局內有人向他彙報。之所以和賀亦巡聊這麼多,無非是好奇賀亦巡如何潛伏進的酒莊,以及對因果報應有感而發。
問又問不出什麼,感慨也感慨完了,他便不想再和賀亦巡多說。
“調查組的人應該很快會來找你。”賀亦巡說。
這之後邵暉這邊就沒他什麼事了。
“我知道。”邵暉一臉安詳地閉上了雙眼,按下了床頭的開關。智慧窗簾緩緩合上,遮住了窗外的陽光,也遮住了最後的體面。
賀亦巡帶著許培朝門口走去,但這時邵暉突然叫住了他:“你現在代理局長一職,許可權有提高嗎?”
“我現在是完全訪問許可權。”賀亦巡說。
“那你去檔案室看看吧。”邵暉說,“那裡有你想要的東西。”
護士給邵暉掛上了點滴,那一點一點滴下的液體就像是生命的倒計時。
許培最後看了一眼,跟上賀亦巡的步伐,問:“他的意思是檔案室裡有甄禮案的資料嗎?”
“嗯。”賀亦巡說。
“那我們可以幫甄博士翻案了。”
這無疑是天大的好訊息,但賀亦巡卻沒什麼反應,徑直走到電梯前,按下了下行鍵。
甄禮翻案,意味著許培要離開了。
說不清的煩躁又開始盤踞心頭。
“叮咚”一聲,vip專用電梯的提示音打斷了賀亦巡的思緒。轎廂門朝兩側開啟,一個身穿黑西裝的女人走了出來。見到賀亦巡和許培,她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但並沒有想要交談的慾望,越過兩人朝病房區走去。
“我有話跟你說。”賀亦巡開口叫住女人。
高跟鞋的聲音驟然頓住,林玫轉過半個身子,沒有不耐煩,但也不算有好臉:“說。”
不知是不是許培的錯覺,卸任市長後,林玫說話不再那麼急躁,似乎多了一股從容。或許放下在意的東西,反而能豁然開朗。
vip樓層鮮少有人來往,電梯廳沒人,正好適合交談。
“維德利酒莊的事你知道嗎?”賀亦巡問。
“你要說他們搞淫趴的事,我不知道。”林玫語氣冷冷地說,“我大概知道賀駿會賄賂他們,但不知道是這種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