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培聞言一愣,下意識看向賀亦巡,發現賀亦巡也在看他。
“許教授身上的那塊隕石就是穿越的‘鑰匙’,當它本身的磁場和外界扭曲的磁場相匹配時,就有機率開啟時空通道。”
許培:“扭曲的磁場?”
“我們本身處在一個磁場平衡的世界,若磁場消失,我們將會迎來宇宙級災難。但磁場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它的波動非常敏感,比如太陽産生磁暴時,地球的磁場就會受到幹擾;又比如雷暴天氣時,大氣中的電離層劇烈擾動,也會形成磁場扭曲。”
“所以果然跟雷雨天有關。”賀亦巡接話道。
“沒錯。”甄禮說,“隕石是鑰匙的話,雷雨天就是門鎖。當兩者匹配上,時空之門就會開啟。”
“如果是這樣,”許培問,“那不是每個雷雨天我都會穿越?”
事實上,許培從小到大經歷過那麼多雷雨天,就只有這一次穿越了。
至少他記憶中是這樣。
“關鍵是匹配。”甄禮說,“我看了天氣預報,下週六晚會有雷暴天氣,我可以用我的裝置調整隕石的磁力,讓鑰匙和門鎖匹配上。”
“也就是說,許教授下週六晚就可以穿越回去了。”
……這麼快的嗎?
許培一時啞然。
本該高興和興奮才對,為什麼會有一絲遲疑?
或許是因為這邊的生活新鮮刺激,就像進入虛擬世界體驗人生,沒有瑣碎的煩惱,也沒有科研的壓力。
而結束這一切,就意味著許培要回到日複一日的生活中,一個人出門,一個人回家,來不及吃飯就用泡麵解決,衣服皺了也沒關系反正無人在意,不會再有人給他做好吃的飯菜,也不會再有人把他的衣服熨得平整。
試問哪個社畜願意結束這神仙日子回去上班?
“不過,”甄禮突然話鋒一轉,“這事是沒法在監獄裡完成的。”
“如果許教授在監獄裡憑空消失,那還得了?”
“還是隻有等賀警官幫我洗清嫌疑,這樣許教授才能盡快回家。”
掛掉電話,許培捧著手沖咖啡,比往常沉默。
後腰剛畫了半永久紋身,維德利酒莊還等著他去潛伏,然而一想到不久後就要回去,幹勁兒無論如何也提不起來。
說到底,他和這個世界有關系嗎?
好像剛剛融入,就要剝離,他在這邊投入更多感情,或者說,增加更多連結點,剝離起來就更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