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找水哥畫個不就完了。”小希說,“不是有那種半永久墨水嘛。”
“這樣也行。”朱明菲看向許培問,“許教授你介意嗎?”
“我不介意。不過水哥是?”
“我帶你們去見他。”
屋外遠遠響起了引擎的聲音,又有其他夜魅被送回來了。
朱明菲帶著賀亦巡和許培繞到廚房,從後花園離開,許培有些意外地看到保姆華姐正在加熱牛奶。
“阿姨對他們很好的。”朱明菲說,“都是一群可憐孩子。”
紅色小車行駛在舊城區坑坑窪窪的石板路上,儀表盤上的故障燈時亮時滅。
排氣管噴出的黑煙驚得路邊的老鼠慌忙鑽入下水道中,轉彎時底盤發出吱吖聲,車身卻穩穩穿過狹窄的巷子,像一匹識途老馬。
小車雖破,但不掉鏈子。車尾“新手駕駛”的貼紙早已褪色,仍倔強地不肯脫落。
把車停在一個霓虹招牌前,朱明菲從扶手箱中翻出一個口罩,對賀亦巡說:“賀sir,你把口罩戴上,裡面的人看到你不好。”
許培看了看招牌上的字,某某牌館。
一看就是賭博的場所。
但賀亦巡沒關心這個,看著朱明菲手裡的黑色口罩:“你用過?”
朱明菲汗顏:“咱就別這麼講究了吧。”
許培已經猜到結果。
小車拖著殘破的身軀去附近繞了一圈,又回到了牌館前。
賀亦巡戴上去藥店買的醫用口罩:“走吧。”
牌館裡烏煙瘴氣,碰牌聲吆喝聲此起彼伏。每個人面前都放著大額鈔票,放許培那邊是妥妥的聚眾賭博,但在濱市這樣的地方,即便是非法賭博都不值得浪費警力。
穿過牌館,又走過一間接一間的按摩店,三人最終來到了一家刺青店。
朱明菲早已提前聯絡好,三人一進去,店主便關上了卷簾門。不過在看到取下口罩的賀亦巡後,他還是有些詫異:“你叫了警察?”
店主是個長相硬朗留著寸頭的男人,穿著白色背心和卡其色皮夾克,年約四十歲上下,正是小希口中的水哥。
“這事有警察參與更安全。”朱明菲用眼神指了指許培,“你幫他畫個魅魔紋身吧。”
水哥打量著許培,問:“你花名叫什麼?”
許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