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耳根一熱，假裝兇巴巴地瞪她：“想得美！我可是要收工資的！”
葉瀟瀟低笑，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工資沒有，但可以包吃包住，怎麼樣？”
沐言笑著低頭繼續整理檔案，小聲嘟囔：“……這還差不多。”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沐言從一堆檔案中抬起頭，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螢幕上跳動著”媽媽”兩個字，她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母親輕快的聲音：”阿言，我和你弟弟先回去了，城裡太閑了，還是鄉下熱鬧。”
沐言一愣，下意識下拉看手機時間——已經快五點了，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和葉瀟瀟埋頭工作了整整一個下午。
”啊？這就回去了？”她有些措手不及，”不是說好今晚一起吃飯的嗎？”
“你弟弟還要忙學習呢，不早點回去沒空了，下次吧，過年記得回來啊。”
“好，一定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葉瀟瀟站起身，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上的電子時鐘，還有兩分鐘就正式下班了。她掃了一眼已經處理完的檔案，唇角微微揚起。
“看來今天效率不錯。”她低聲自語，修長的手指將散落的鋼筆、便簽一一歸位。資料夾合上的聲音清脆利落，像是給這一天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沐言趴在桌邊，歪頭看她整理桌面的樣子，忍不住笑道：“葉總連收拾東西都這麼賞心悅目，是不是連廢紙都要疊成藝術品啊？”
葉瀟瀟挑眉，順手將一張廢紙對折兩下，指尖靈巧地翻折幾下，竟真的折出一隻小巧的紙鶴，輕輕放在沐言面前。
“喏，藝術品。”她眼裡帶著促狹的笑意，“送你了。”
沐言一愣，捏起那隻紙鶴，在燈光下端詳。紙鶴的翅膀微微翹起，線條幹淨利落，就像葉瀟瀟這個人一樣，優雅又從容。
“葉總還有這種技能？”她眨了眨眼，故意逗她，“該不會是為了哄女孩子專門學的吧？”
葉瀟瀟低笑，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只哄你一個。”
辦公室的燈光溫柔地籠罩著兩人，窗外，城市的霓虹漸漸亮起，屬於夜晚的喧囂正在蘇醒。而此刻，這個小小的空間裡，只有紙鶴靜靜地立在桌面，見證著她們之間無需言說的默契與溫情。
“走吧。”葉瀟瀟拿起外套，朝她伸出手，“走吧，咱們回家吃飯。”
沐言笑嘻嘻地把紙鶴揣進口袋，握住她的手：“嗯，回家。”
兩人的笑聲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辦公室裡，只剩下那隻紙鶴安靜地立在桌角，翅膀上還殘留著指尖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