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冠清要是沒有躲起來,而是一路回到南昌府,又恰好與打著我旗號造反的百姓碰上面的話,我謀反的證據就確鑿了,因為他是我的人,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我,正是因為他沒去南昌府,所以我才能躲過那一劫,活到現在。”
楊元亨一下領悟過來 ,“殿下的意思是……孟冠清對您還有情意在?”
“嗯。”
“真是想不到啊。”
其實溫懷寧早就發現了端倪,因為他曾親眼看到孟冠清吻了他的帕子,還將他的帕子私自帶了回去,和亓官淵比起來不相上下,一個私藏他的帕子,一個私藏他的發帶。
楊元亨對那些情情愛愛的事情不是很懂,他把握不住感情的深淺,所以沒辦法預料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只得茫然問:“殿下回去後,打算怎麼做?”
“孟冠清沒有亓官淵那麼好忽悠,在他心裡,權力比我重要得多,真到了必須要動手的時候,他還是會選擇殺了我。”
楊元亨一聽急了:“既然如此,殿下為何還要回去?”
溫懷寧氣定神閑,為自己倒了杯茶,抿上一口,緩緩說道:“楊先生莫急,我話還沒說完,亓官淵跟孟冠清不一樣,在他心裡,我最重要,他能為我做任何事,甚至豁出性命,只要我回京,他就一定會來救我,亓官淵手裡還有定遠侯留下的親衛,都是精銳,能以一敵十,錦衣衛更是能以一敵百,還有民間那些起義軍,對了,總督印也在他手中吧……這些兵力加起來,造個反不難。”
楊元亨一臉詫異:“殿下,您怎麼都知道?”
溫懷寧抬頭摸了摸頭上那根別致的發簪,笑了一下說:“亓官淵對我沒什麼防備心,他的錦衣衛我可以隨意差使,想要打探什麼訊息,直接問錦衣衛就是,若是不肯說,賞些銀錢,就什麼都說了,因為在錦衣衛的眼中,我與他們的督公是一條心,告訴我也無妨。”
楊元亨真是萬萬想不到啊,殿下才是執棋的人,其他人都只是掌中玩物罷了。
溫懷寧繼續道:“亓官淵就是野心太大了,才會被孟冠清牽著鼻子走,他若是沒有那麼大的野心,能安心助我登基,我也就不必與他們周旋來周旋去了。”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並不是溫懷寧想要看到的,他本想穩住太子之位後,再親手扳倒沈黨,誰知孟冠清和亓官淵的野心一個比一個大,都在惦記他的皇位,幹擾了他的計劃,他不得不用出制衡之道,讓亓官淵和孟冠清互相對抗。
他與亓官淵私奔,就是為了刺激孟冠清。
這次回京,則是為了刺激亓官淵。
現在兩邊都被刺激到了,孟冠清一定在想辦法助七皇子快點登基,亓官淵那邊也該集結兵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