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懷寧問:“你呢?”
亓官淵說:“之前答應給殿下做一支簪子,我打算去山上砍幾根梅枝回來做。”
“山路濕滑,要小心些。”
“嗯,殿下別亂跑,我很快回來。”
溫懷寧站在窗邊,目送亓官淵去了後山,等人走遠後,他推開房門來到院裡,院中那些花草被寒風吹得凋落,但有一株花開得很豔麗。
溫懷寧將那株花草連根拔起,摘下一小片葉子放進口中,沒一會就感覺到了頭暈,過了一會,頭暈的症狀所有緩解,看來他沒有認錯,這是一株迷魂草,有毒性,但是不會致命。
溫懷寧把毒草碾碎,揉出汁液,塗抹在身上各處。
半個時辰後,亓官淵帶著梅枝回來,見太子的鞋底有泥,他問:“殿下出去了嗎?”
溫懷寧淡定道:“在院中走了走。”
亓官淵把東西放下,往火盆裡添了炭,隨後搬來小板凳,坐在火盆旁,選了一根形狀特殊的梅枝,用小刀細細雕琢。
溫懷寧坐在床邊看書,時不時抬頭看向亓官淵。
亓官淵的五官生得極其立體,下顎線清晰流暢,側面看十分冷峻,這樣的長相非常適合穿戎裝,穿上後一定很驚豔。
溫懷寧很想看到亓官淵身穿戎裝所向披靡的樣子,“亓官淵,你不想像定遠侯那樣威震一方嗎?”
“殿下為何突然提這個?”亓官淵現在什麼都不想,他就想跟殿下待在這個小茅廬裡安定地過完此生。
溫懷寧說:“如果你想要像你父親那樣的話,我可以幫你。”
亓官淵下刀子時出現失誤,差點削掉指甲,他停下手中的動作,沉聲說:“我不想走我父親的老路,也不想讓別人來決定我的生死。”
溫懷寧又問:“如果我登基了,你願意當我的大將軍嗎?”
亓官淵沉默了,他沒有回答,只是加快了下刀的速度,沒一會就將原本粗糙的梅枝,削得光滑。
“殿下不是說厭倦了爾虞我詐嗎?”亓官淵早就猜到太子是騙他的。
溫懷寧放下書,走到亓官淵身邊,“我身為儲君,肩上擔負社稷大任,其他人都可以逃避,唯有我不能,我必須與大楚共存亡。”
亓官淵最終還是削到了手,食指指尖被他自己劃破一道口子,鮮血將初具形狀的簪子給染紅了。
亓官淵面不改色,繼續雕刻。
溫懷寧蹲下身,抓住亓官淵正在流血的指尖,放進嘴裡。
亓官淵的手指很糙很糙,摸他的時候,總把他身上磨得生疼,但他每次都忍著不說,因為他很喜歡被亓官淵觸碰,哪怕疼一點也無所謂。
溫懷寧含著亓官淵的指尖,將上面的血舔幹淨,隨後懇求道:“亓官淵,放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