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淵咆哮著問:“殿下不是想要我死嗎?”
溫懷寧吼道:“我說了要你死嗎?”
見太子的手還在流血,亓官淵把劍拔出來,丟在地上,認命跪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溫懷寧的指尖還在滴血,他握了握拳,冷聲下令,“把他們兩個都關進天牢裡。”
亓官淵和孟冠清都被綁起來,帶了下去。
七皇子一直在旁邊傻傻看著,見太子大哥的目光轉移到了自己身上,他一個警醒,顫抖著跪下,一邊哭一邊請罪:“太子大哥我不是故意要搶你皇位的。”
七皇子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心智並不成熟,非常容易被人教唆,溫懷寧並不怪他,還很溫柔地撫摸他的頭:“把龍袍脫下來吧,等明日我派人把你和十二弟,還有你們的母妃,一起送去封地,往後餘生你們便在那裡度過。”
七皇子略有些不捨,但他更在意能不能好好玩樂,便問:“那裡好玩嗎?”
“好玩,只要你不做傷天害理之事,不欺壓百姓,你想玩什麼都行。”
“好耶,我現在就出發,帶著母妃和十二弟一起,嘿嘿。”七皇子脫掉身上的龍袍,離開大殿,跑去給母妃他們報喜。
溫懷寧拿起龍袍穿上,這件龍袍本就是用他的蟒袍改的,他穿著十分合身,清冷的五官被明黃色的龍袍襯得冷豔又不失威嚴。
溫懷寧一個甩袖,轉身踏上玉階,坐上龍椅。
底下的臣子們從驚慌中緩過來,迅速站好,再一齊跪下朝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溫懷寧伸出手:“平身。”
溫懷寧的目光穿過眾多大臣,望向殿外的雪,這個畫面與三年前完全重合,他恍惚間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一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一個高高在上睥睨眾生,兩個不一樣的他,隔空對視。
對視一眼後,曾經跪在地上的他,站起身走向皇位,變成了現在的他,現在的他才像亓官淵心中那個神聖不可侵犯的神祇。
溫懷寧上位後第一件事,撤掉內書堂,內書堂是教宦官讀書認字的地方,就是因為內書堂培養了不少有能力的宦官,才會導致宦官弄權的局面出現。
內書堂撤掉後,司禮監和禦馬監這兩個重要的地方也被撤掉了,讓宦官再也沒有了幹政的可能性。
東廠和錦衣衛,溫懷寧只撤掉了東廠,錦衣衛部分保留,那些一心一意跟著亓官淵的錦衣衛,他也全都留下了。
清理掉宦官後,緊接著就是朝廷,溫懷寧將曾經那些為他求情卻慘遭革職的官員,以及被宦官誣陷丟去職位的官員,全部起複,這其中包括李錦忠。
李錦忠之前在背後說了太子壞話,被孟冠清告到玄覺那,他因此丟了東廠副提督的位置,楚京他是沒法待了,只得落魄回鄉,他回鄉後過得很是悽慘,家裡人全都以他為恥,不許他進家門,左鄰右舍都在嘲諷他是閹人,他走投無路,正打算跟倭寇決一死戰,這時候一道聖旨送了過來,他官複原職了,他又變回了曾經那個威風凜凜的水師巡撫。
李錦忠捧著聖旨,面南而跪,重重磕了三個響頭,磕完之後捨不得起來,額頭抵在地上痛哭,“謝主隆恩!”
經過這一遭,李錦忠變得愈發堅定,他意識到自己的使命就是抗倭,之後多次主動對倭寇發起進攻,捷報頻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