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荊安聽了碧鸞的話,簡直哭笑不得:“我又不要嫁他,他聰明上了天,與我何干?我不過是擔心他來江陵逼迫於我,讓我同他一起回夏國,到時候你讓我怎麼辦?若是和他鬧僵了,誰知道他會不會一怒之下,禍害西北那邊?”
碧鸞悄悄舒了一口氣:“夏九皇子要是敢來,大不了我們扣下他就是,就像他上次來江陵一般。”
藍荊安無奈的說:“他上次來江陵,後來不是也跟著咱們去了襄陽,最後咱們還不是要老老實實送他走?只要咱們和大雍的戰事一日不平定,以他夏九皇子的身份和我們二人身上的情蠱,咱們就一日動他不得。”
碧鸞想了想又說:“要不您和元帥沈軍師商量商量?總不能夏九皇子上門之後,您真答應和他去夏國吧?”
藍荊安揉揉頭:“這種破事,讓我怎麼對青雲哥哥開的了口?尤其又是在目前的情況之下。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不去想它了。對了,咱們的馬車準備好了吧?”
碧鸞點點頭:“都備好了,也通知了木土,告訴他只能讓他一個人跟著去。不過,您身邊會武的就我們三個,夠麼?”
藍荊安嬉皮笑臉的說:“有你一個就儘夠了。馮參是用來纏住木土的。”碧鸞笑笑:“姑娘,說起來,您都上過兩次護衛不足的當了,就真不怕有第三次?”
藍荊安知道她說得是哪兩次,臉都紅了,猶自嘴硬到:“事不過三。再說了,那兩次都不是在我的地盤,這襄陽自是不一樣的。”
碧鸞倒不否認這點,要說這天下最愛戴藍荊安之人,莫過於荊揚兩地,而其中最忠於她的,則是襄陽城中的百姓和荊州乾軍。不過她毫不客氣的點破藍荊安:“您不是說打算隱著身份一路行走麼?襄陽怎麼就成您的地盤了?”
藍荊安只得使出殺手鐧,搖著碧鸞的胳膊耍賴:“好碧鸞,我的身家性命可就全指望你了,你可要護我周全啊。”
碧鸞無奈的推推她:“您說說,您要是留下倆影衛該有多好。都不成,讓馮參再叫上幾個親衛也是好的。這次咱們先說好了,您的行程可都要交給我來管。”
藍荊安心虛的點點頭:“這次都歸你說了算,我一概不問便是。”
主僕兩個正說著話,素梅在門外問藍荊安是否現在準備用膳。藍荊安應了聲,讓她與蔣明姝一同過來了。藍荊安雖然幾日前告訴過素梅要親自帶她去襄陽祭拜龐塗,但還沒和蔣明姝正式說過,正好利用晚膳的時候,說個清楚。
由於擔心有人會在過年的時候過來探望,所以藍荊安特意交待了思芸等人如何處理。再加上有蔣明姝和張遜做掩護,藍荊安倒是不擔心自己這十幾日不在的情況。
臘月十七,宜遠行,藍荊安帶著碧鸞、素梅,由馮參和老杜駕車,一同北上襄陽。由於冬日行車,加之藍荊安又不想讓素梅太累,到襄陽的時候已經是臘月二十四了。藍荊安不方便露面,碧鸞帶著帷帽自告奮勇臨時賃了一個宅院作為歇腳的地方。
除了素梅,其他四人都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日,對襄陽城極其熟悉。但有利有弊,正因為他們對襄陽城太熟悉,不說藍荊安本人,就是碧鸞和馮參在這襄陽城裡也基本是十人九識,都不方便拋頭露面,以免被人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