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藍波揉了揉耳朵:“我剛剛好像是幻聽了。”
“藍波的蟲傳給你了?”喪彪伸爪便要翻曼巴的眼皮檢查:“都說那地方屁用沒有了。”
曼巴靈巧的一側,喪彪的爪尷尬地懸在半空。不過,這尷尬並沒有持續太久,曼巴便接著開口了:
“藍波,你確實無腦,丟斑斑孤零零在煉獄,和直接把他掃地出門有什麼區別?”
“所以才要給他鳥啊。”藍波不甘心的辯解,換來曼巴一個幹脆利落的噤聲手勢。
“還有你,彪老師。”曼巴不緊不慢:“據我觀察,公貓長大了,鈴鐺就會以各種原因空掉,就像蟬長大就要脫掉外殼一樣。明明你自己也是空的,真搞不懂有什麼好嘲諷藍波的。”
喪彪瞳孔豎成了針,剛要開口,曼巴卻不給他插嘴的機會:“你們吵吵這麼久,一個蒙,一個騙,沒有一個願意考慮一下斑斑的意見嗎?我說你們放屁,雖然話糙了些,但是沒有冤枉你們吧?”
“怎麼會沒想斑斑的意見?”喪彪一臉不贊同:“我哪一步都替他想好了。”
“斑斑能有什麼意見?”藍波挑起眉毛:“那麼嬌氣的貓貓,給他說,也是沒有主意,只會哭哭啼啼的。”
“可是最後還是斑斑要去承擔後果。”曼巴正色:“他應該參與決策,而不是在吵架裡被你們安排!”
“添亂。”喪彪覺得自己將曼巴留下就是個錯誤:“他除了園區,最遠之到過隔壁小區,能有什麼見識?自己做決策,不定有什麼昏招。”
“那就讓他去見識。”曼巴直勾勾盯上喪彪的眼睛:“彪老師,斑斑缺的部分,我就幫他去補上。他並不笨,可以做出自己的選擇的,不是嗎?”
“哪有那麼多時間?”藍波有些被說動了,有些懊喪地低下了腦袋:“一個春天就是一代貓,歌謠裡推測,他最長也活不過兩個春天的。”
“那我就換個說法。”曼巴看向藍波:“如果斑斑不想在煉獄,藍波,你便不救他,讓他孤零零地在那嗎?”
“還有鳥......”
“鳥只是你的一廂情願,不是嗎?”
藍波沉默。驟然把貓貓換到一個他不喜歡的陌生環境,縱使天天都有溝通訊件,個中的煎熬和苦悶,怕也是斑斑難以承受之重。
“就是嘛,”喪彪見著藍波猶豫,馬上乘勝追擊:“沒有夥伴的日子,很難熬的。”
“還有,彪老師。”曼巴轉向喪彪:“如果,斑斑真的想留在那裡,你還會把他搶回去嗎?”
“什麼叫搶?那是接,接回家。”喪彪沒想到矛頭突然又指向了自己:“曼巴,咱倆一邊兒的,你忘了?”
“你會不管他的意願,讓斑斑回來,是嗎?”曼巴拒絕了喪彪的拉攏並進行了無情的的追問。
“這個由不得他。”喪彪眼神也涼起來:“跟著走,還是拖著走,斑斑可以選擇這些。”
“暴君,野蠻!”藍波在紗窗後憤憤:“武夫!獨夫啊你!”
“這個,要由著他。”曼巴迎上喪彪的目光,一字一頓。
喪彪這才發現,自己總是俯視的貓貓,如今也竄了個子,昂起頭時,也要自己站直才能俯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