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仔聞聲抬頭,白灰雙雙入眼!
“啊!蟲!蟲子咬我眼睛!”劍仔應聲炸起,閉著眼睛甩著腦袋在天臺狂奔!
“截住他!”喪彪一爪撲空,向玄風大喊。
玄風撲出,劍仔卻平地一跌,起身換了個方向狂奔!
劍仔前方,只有天臺邊緣稀稀落落的欄杆!再無一貓阻擋!
來不及了!所有貓貓都能看出——來不及了!
劍仔離他們太遠,離欄杆太近!
“劍仔!停下——!!!”
曼巴絕望大喊,聲音刺破長空,撲稜稜驚起了盤旋的八哥。
悶頭亂竄的劍仔理智回歸,直著前腿猛剎——
層層指甲在天臺劃出道道白痕,劍仔大半身子栽出樓外,叉開的後腿一條懸空,另一條堪堪別住根生鏽的欄杆,將劍仔倒吊在樓上。
喪彪隨即趕到,叼起劍仔翹著的腿便向後猛扯,曼巴和玄風也一個叼尾巴,一個叼後背,合力將劍仔拖回天臺。
經此一鬧,劍仔三魂丟了七魄,只緊閉著眼皮用力翻動眼球,腳卻像生根一樣,不再亂動一步了。
斑斑眼見自己差點闖禍,也不再抖腳,只翹著腳蹲在原地,“嘶嘶”地吸著涼氣。
喪彪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大腦飛速旋轉,調動著可能有關的知識——貓貓沾上毒蟲的汁液,安全起見,需要用水,或者貓尿沖洗。
可是每個貓貓都已排得一滴不剩,天臺又遠離水源。
原路返回,那滿牆的爬山虎,現在不是這個狀態的劍仔和斑斑可以承受的;繞道另一邊,即使兩個貓貓可以順利從樓梯下去,也會迎面裝上廊道裡沉睡的人。
喪彪來回衡量,想不出好辦法。眼一閉,心一橫,按住劍仔的腦袋,就向劍仔受傷的眼睛舔去。
苦——劇烈的苦,攙著些淡淡的鹹,瘋狂攻擊著喪彪的味覺。
斑斑見狀,對著自己的後腳嗅了又嗅,下不去嘴,只在地上來回蹬蹭。
“彪老師,沒見到蟲子。”曼巴用用指尖細細攆開了濺在地上的白點,仔細觀察,也沒發現蟲子的蹤影。
“這邊也沒蟲子了。”玄風站在斑斑噓噓的地方,原本翻滾沸騰的一灘也沒了動靜,結成了稍稍發燙的一整塊。
“欸?”斑斑停止蹬蹭,有些驚喜:“我的腳,也沒那麼熱了!”
喪彪舉著腕子,盡量把自己舌尖的苦味蹭幹淨:“劍仔,睜開眼試試。”
劍仔有些發腫的眼睛裂開一條縫隙,眼白布滿猩紅的血絲,抽著止不住的鼻涕,轉了轉腦袋。
“能看見嗎?”眾貓湊過來。
劍仔努力忍著眼皮的刺痛,不斷分泌的鼻涕讓他帶上了些鼻音:“能看見,看不太清。”
“好。”喪彪看向斑斑:“能走路嗎?”
斑斑來回走了幾步:“我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