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是,就是!三頭,四頭野豬!”藍波吐出嘴裡的泥巴,起身,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散了架:“管不住,根本管不住!我是不摻合了,你們找去吧!”
喪彪聽懂了藍波的抱怨,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舔了癩圪寶的貓貓力大如牛,鉗制頗為不易。如果不是自己執意今晚偵察,也不用只留藍波一個貓貓照看這些崽子。
藍波嘴上說著不管,也只是在坑內休息了一會兒,便循著痕跡,找了過去。
眾貓在河邊濕噠噠的洞裡刨出搖著尾巴的東東,在樹幹上叼下卡著胳膊的菜頭,在河邊撈起啃著石頭的斑斑,又在草窩子裡拎回嚼著草根的劍仔。
一個鉗制一個,等東方翻出霞光,貓貓群才終於安生下來,枕著露水,蜷在草窩子裡,在夢中迎接新的黎明。
嘰嘰喳喳的鳥叫聲中,劍仔伸了個懶腰,咂巴幾下嘴,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嗯?呸,呸,嘔......”劍仔翻身而起,沖到河邊洗嘴:“誰把泥巴糊我嘴裡了?!”
劍仔一嚷嚷,菜頭和斑斑也揉眼起身。
“啊!我的胳膊!”菜頭痛呼。
“嘶——嘴巴疼。”斑斑搓著腮。
東東噗噗噠噠地甩了甩耳朵,一步三晃地走到河邊,張大嘴巴泡進水裡,鼻子往外冒圓圓的泡泡。
“醒了?”藍波幽怨的聲音傳來,三貓一狗莫名覺得脊背一涼。
“醒了好啊。”朝陽把藍波身前拉出長長的陰影,藍波臉上笑著,聲音卻涼涼的:“還記得你們昨晚,都幹什麼了嗎?”
“我昨晚可英勇了!”菜頭想起昨晚,又來了勁:“給東東洗澡,發現癩圪寶,跟著它解救了被邪惡大石頭困住的喵喵公主,然後......”
菜頭說著說著,感覺到了不對,聲音越來越低:“怎麼,怎麼石頭會說話?”
藍波皮笑肉不笑:“然後什麼,接著說。誰說石頭不會說話的?”
“然後......我被石頭咬住胳膊,吊在山頂,被一個好心的大黑鳥救了。”
玄風打獵回來,剛好聽了一耳朵,湊過來挑起菜頭越縮越低的腦袋:“菜頭,你看我,像不像那個大黑鳥?”
菜頭呆住,藍波頭也不回,一聲“不許動”,喝住了身後偷偷往外挪的劍仔和斑斑。
“秘笈找到了嗎?”藍波轉向斑斑,伸出破皮的後腳:“嘗嘗,是不是你罐罐的味道。”
“你怎麼,知道的?”劍仔心虛縮頭,斑斑也看著藍波腳上清晰的牙印,悄悄按了按嘴巴。東東嗅出氣氛不對,也悄悄調轉方向,退進河水中,只剩下個黑黑的鼻子,露在水面上翕動。
“你好像需要代打服務,”玄風看熱鬧不嫌事大,側身到藍波身邊:“新使用者,三個一起的話,給你免單一個貓貓。”
“不用”,藍波回道。三個貓貓心下剛一鬆,就聽見藍波接著說道:
“便宜沒好貨,三個,全給我上最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