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聽了果然身心一陣舒暢,他還怕此人是個古板之人,會讓他下不來臺呢,沒有想到此人如此的上道。
高興之餘,瞥了此人身後兩人一眼。這兩人自從跟著此人進來,從始至終都是一言不發,即便是衙役就要上前捉拿他們,兩人也是一臉平靜無動於衷。
別的不說,光是這份定力,就不是尋常人能夠有的。
“這兩位是?”縣令朝著他口中的趙賢弟問道。
為首之人也趁機抬手,向縣令解釋道:“這兩位是小人同袍,勞煩他們專程護小人一程,等到小人安頓好了之後,他們還要回去向鎮海侯覆命。”
“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縣令笑著點頭附和,心裡更是冒出一股後怕來。幸好他剛才捉拿這三人的想法沒有成功,要不然時間一到,這兩人久久未回去覆命,說不定還會把鎮海侯給招來。
“大人,糧長的官憑可以給小人辦了嗎?”為首之人見縣令問東問西,就是沒有提到他最關心的糧長之位,忍不住提醒道。
縣令頓時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道:“當然,當然,賢弟稍待片刻。”
說完,回頭朝著坐在一旁的師爺使了個眼色。
師爺連忙頷首,低下頭伏案奮筆疾書,不大一會兒,一張糧長的官憑便新鮮出爐了。
吹乾墨跡,蓋上印章,縣令親自將官憑交到為首之人手裡。
笑眯眯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此地的糧長了。放心,現在的糧長本官會即刻派人前去通知他,讓他滾蛋的。”
雖然說現在的糧長嚴格說起來是縣令的泰山大人,但是顯然,泰山大人在官帽面前連屁都不是。
只要他還在縣令的這個官位上,泰山大人他要多少有多少,而他的官帽卻只有一個。若是丟了,那就就真的沒有了。
“多謝大人。”為首之人雙手恭敬的接過官憑,心裡激動不已,以至於他的雙手拿著官憑都有些顫抖。
縣令見了只是淡淡一笑,並沒有因此多說什麼。反而熱情的說道:“本官和賢弟一見如故,不如今日就由本官做東,也算是為賢弟接風?”
為首之人聞言,再次躬身施了一禮,略帶遺憾的道:“多謝大人盛情,原本小人不該拂了大人的顏面。但是小人歸心似箭,一刻也不想耽擱,還請大人恕罪。不如等小人回去安頓好之後,再親自備酒向大人賠罪可好?”
縣令被駁了顏面自然是有些不高興,不過既然此人都如此說了,他也不好再計較什麼。
拿到官憑,三人便立刻縣衙,一刻不停的朝著記憶中的老家趕去。
而縣令在三人走了之,也揮手將眾人散去。今日不管怎麼說,他這個縣令都有些丟臉,好在他丟臉是因為鎮海侯的緣故,沒有人敢說他什麼。
眾人也知道縣太老爺今日的心情不妙,一個個腳下生風的悶聲離開,就怕被縣太老爺給記住。
縣令回到後堂,下意識的就要抬步往小妾的院子而去,卻還沒有來得及邁下腳步,便陡然頓在半空中。
走在前面的侍女察覺到縣令沒有跟上,不由得回頭奇怪的看了一言,疑惑問道:“老爺?”
縣令將腳步收了回來,本著手平靜的問道:“夫人今日在嗎?本官去一趟。”
“在的,老爺這邊請。”侍女不明白往日夫人喊都喊不過去的老爺,為什麼會突然提起來要去夫人的院子。
不過她謹記著自己侍女的身份,對於老爺沒有說的事情,她都不會追問。
趙姓三人一路奔走,邁過一個小山坡之後,炊煙渺渺的景象便呈現在眾人眼前。
旁邊兩人見趙姓之人在山坡上停住了腳步,便不由自主的側頭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