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
雲悠緩緩上前靠近寒啟川,倚靠著旁邊的一把椅子坐下。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狀態,身體很輕,彷彿一陣風吹過來都會飄走。
對於其他的物體,有一定的觸感,但是隻要稍稍一用力,手掌就會穿過去。
好像一團膠狀物。她想。
雲悠看著緊閉著雙眼,神色痛苦的寒啟川,伸出手掌想要觸碰,卻有停在半空,躊躇不前。
最終,她將手掌放了上去。
略微冰涼的鱗片還是原來的觸感,只不過此時上面多了不少的劃痕,影響了原來的順滑度,粗糙了不少。
這樣的劃痕並不只在頭部。
幾乎遍佈全身。
胸口處的鱗片尤為嚴重。
寒啟川經歷過多少次像今天這樣的實驗?她不得而知。
「咳……咳……」
迷糊的咳嗽聲響起,伴隨沙啞粗糲的聲線。
「水……水……」
寒啟川迷迷糊糊地叫喊著。
雲悠聽到他聲音,先是一驚,隨後起身未他尋找水源。
在這間實驗室裡面翻找片刻,雲悠沒有找到紙杯,但是找到了被清洗乾淨的小燒杯,以及實驗用的純水。
可事情並不總是順利的。
裝了水的燒杯,讓此時狀態下的雲悠根本就拿不起來。
力度輕了,無法將燒杯提起,力度一旦重了,她的手中便直接穿了過去。
以寒啟川痛苦的嗚咽為背景音,雲悠已經記不得自己試了多少次,才最終找到了那個平衡點,此時的地面上已經有不少的燒杯碎片了。
但那有如何?實驗室又不是她的。
水源送到了寒啟川的嘴邊,乾涸已久的喉嚨終於得到了滋潤,灼熱被舒緩,寒啟川再度歸於平靜。
雲悠看著他,眼神之中是看不懂的情緒,良久,她也陷入了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