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寓問:“哥哥也受到過別人幫助嗎?”
宗青耕聲音溫柔:“當然了,哥哥受過很多人的幫助。沒有他們的幫助,哥哥不會是今天的自己的。”
袁寓點點頭。
宗青耕等候片刻:“還有嗎?”
袁寓頓了頓。
見她不打算說,宗青耕剛直起身,又被袁寓拉下來。
宗青耕絲毫不惱,配合地回到那個超級難受的姿勢。
“哥哥,我,我不太愛說話,之前很少和你說過話,”袁寓道,“直到現在即將離開,我發現,我想和你說的話很多,不過來不及了。”
“沒關系,”宗青耕道,“你可以寫信,也可以回來看望我們。”
“下次回來,你一定是一代名醫。”
袁寓幸福地笑起來。
“但是哥哥,我還有一句話想告訴你。”
“嗯?”宗青耕笑容燦爛。
袁寓貼近他的耳朵:
“雖然你是一個常常說奇怪話的哥哥,但我身邊不止你一個人;而且,你是位好哥哥,和南花朝哥哥一樣。”
“而且哥哥,”袁寓道,“你也能走出大山的!”
走出大山。
很久之前,深夜,袁寓和宗青耕坐在山頭,欣賞著第86場流星雨,也可能是第87場,只有惦記的人記得場次。
這好像也是兩人屈指可數的正常對話。
“袁寓,”宗青耕問,“想不想走出這片大山?”
袁寓沉默,半頃:“想。”
宗青耕抬頭望天,流星璀璨,山頭都明亮了。
“你覺得,”宗青耕問,“大山困住你了嗎?”
袁寓一怔。
又是很久,她聲音很細微:“是。”
是啊,每一個大山的孩子,肯定都有一個走出大山的夢,哪怕只是出去看看。
她問:“那大山困住你了嗎?”
宗青耕笑著回答:“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