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當康思忖:“……不管了先問問再說。”
“請問,家主喜甜口菜嗎?”代當康上前。
“還行,”那位大人回答,“沒嘗過驚豔的。”
“那我這裡有一菜,”代當康指向那堆菘,“這樣,我先嘗試下,讓你們先試下味,再決定是否易,可否?”
好在兩人長得靠譜,大人盯著他倆,良久,放手一搏,準許了他們的請求。
先做一盤試味,還是很快的。
大人淺嘗一口。
“……嗯,尚可,”大人抿唇,口中斟酌味道,“這個口味……也許大小姐會喜歡。”
“就上這道。”大人定下,兩人估計他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
此時,已臨近醜時。
裡屋熱氣騰騰,寧永年掛上一排乳豬燒雞後,就著別人的手,借力下來,一抹額上的汗。
“哇,不愧是山魈家的豬,”一名廚子對著乳豬,連聲“嘖嘖”贊嘆,“肉質緊實,香而不腥,漂亮得很吶!”
山魈寧永年沒接這話,只覺腰上的痠痛再一次襲來。
他隨便找了張凳子坐下,目光投向遠處,漫無目的地發呆。
目光定住,他找到徒弟了。
但是……他們聚在那裡幹什麼呢?
他慢慢踱步走上前,拍了下他徒弟:“怎麼都聚在這兒。”
徒弟忙向師父招手,把他拉到前面,示意他看。
寧永年定睛一看,一哂,有什麼好看的。
這不是白天那倆乳臭未幹的小孩兒嗎?
“你仔細看,師父,”徒弟示意他稍安勿躁,“好新奇的菜!注1)”
寧永年停下離開的腳步。
桌上堆起的白菜足有小半人高了,兩人也不需要別人的幫助,就憑自己,四手忙得生出殘影。
“宗青耕,香菇汆好了嗎?”
“已經撈上來啦!”
那個白天吊張垮臉,寫滿“我不服氣”的小子,現正片開一片厚菘葉,手上動作不停,轉瞬,切成筷子粗細的細絲,均勻齊致。
他頭也沒抬,示意那位叫宗青耕的:“到盒裡拿一把最趁手的刀,還記得剛剛,我怎麼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