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的很鮮誒!”
代當康回到面前的任務上,洗淨魚內粘連的血絲,撕去內腔的黑膜,再細細清洗一遍,順手改好花刀。
“你為何劈開它的脊骨?”魯漆蝶問。
“不算劈開脊骨,”代當康答,“在它脊骨兩邊各劃一刀,然後就可以……”
他把魚立在盤子上:“擺盤更好看。”
代當康說著又開始切蔥,魯漆蝶問:“可否需要幫忙?”
“不用,有勞。”
魯漆蝶走後,代當康輕輕呼口氣。
怪不自在的。
另一邊,宗青耕煎完藥,回來時,南花朝的針也紮完了,試圖給他再灌一碗甘草汁,不停地找角度。
“我來。”宗青耕說著就上手,幹脆地把四逆湯灌下去。
兩人收拾殘局,約一炷香時刻,再回來檢查情況。
“的確,”南花朝一把脈,這次是溢於言表的驚喜,“脈象比剛才平了!”
太好了!
宗青耕將這個訊息帶給門外守著的黑魯神——她怕打擾到兩位,一直守在門外。
“我們趕快把訊息帶給他們吧!”宗青耕道。
“不必,我剛剛已經傳送過去了。”
宗青耕:……啊?剛剛你不是在和我說話嗎?
“我們能借水傳音,”她指指空氣,“空氣,土地,江河湖海,有水便有我們的聲音。”
高階。
“我們生於水,聽萬物,祈願祝福,”黑魯神目光沒有落點,只是望向遠方,“若有一日,需要我族幫助,敲敲水流,我們一直都在。”
宗青耕跟著她的視線:“抱歉,對昨日吾友之言。”
“無妨,”黑魯神擺擺手,“行善就要做好被誤解的準備,友人也是心善,才會生此懷疑。”
宗青耕拱手感謝。
人不能以貌取人,不能因為黑魯神是黑色的就懷疑她們黑心。真正的情況恰恰相反,三族魯神中,黑魯神恰恰是最易相處的。
在原本的雪山之巔,魯神長期受百妖供奉,多早就失去妖心,而染上不近人情的神心。或是面對百妖的水深火熱而隔岸觀火,或是落井下石助紂為虐,鏟除一切會威脅自己神道的勢力。
而黑魯神就是這麼沒奮鬥精神,她們依然無時不刻不在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