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很慢很長。
宗青耕單手拽著韁繩,手指纏繩,松開,再纏上去。
“你何時學會騎馬的?”
宗青耕沒回頭:“無師自通。”
“有空教我。”
“還不如就現在。”說著他勒住韁繩。
“還是……”代當康懶懶掃他一眼,話音未落,下一秒被他拽下來。
這麼高的馬背,怎麼上去?
思考者代當康還沒形成閉環思路,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就騎到馬背上了——像是宗青耕把他甩上去的。
……他甩甩有些發麻的手臂。
說是教,宗青耕也沒說什麼,只是輔助牽韁繩,一起向前走。
夕陽是白晝的沉澱,一天中最絢爛的顏色,奇思妙想,無拘無束地四處潑灑,世界全是金紅。
望向天空時,總會感覺,自己渺小得像塵埃——但現在,他們也是幸福的塵埃。畢竟,塵埃不會飛逝,但每天都是不一樣的風景。
只有風在對著秋天訴說情話。
倏地,宗青耕停下腳步。代當康勒住韁繩,望向他。
還沒問話,宗青耕三步一跨,一蹬,一攀,眨眼間,就坐在樹杈上。
這麼高的樹,代當康可爬不上去——他也不會:“……《怦然心動》不找你演真是太可惜了。”
宗青耕一翻白眼,藝高人膽大地站起來。
“當心點,別摔下來。”
代當康下馬,將車正對宗青耕腳下。
“接著!”
代當康雙手接住宗青耕扔下的東西。
是漿果。
“你看我眼神多好,這麼點兒小的玩意兒都能看見。”
逆光,宗青耕翹起的發絲尾細碎的金,調皮地跟著風點頭。
代當康輕笑:“……你嘴是真不帶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