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仍然有遺憾。
言清喬想了想,讓趕車的黑首儘量平穩一些,自己坐在車上給言猛寫了一封簡短的信件。
大概報了一下平安之後,又額外交代了一定不能跟陸庚京說她們的去向,這才伸手招過暗衛,讓他把信之後交給言猛。
想了想,言清喬讓黑首繞了一條路,兩個送信去的暗衛之後在京城匯合。
他們一行人腿腳不算快,加上繞了其他的路,就算言猛最後把信的內容透露給了陸庚京,陸庚京那廝再想要回過頭來追她,肯定來不及了。
再有,畢竟才去了通州,以小皇帝陸庚京這樣的身份,通州又在災後重建,跟本不允許他來來回回,陰晴不定的改變自己的行程,這對於他小皇帝的身份也不夠沉穩。
出了通州,他們繞著路往京城的方向走,因為水災很嚴重,附近州城比通州要悽慘許多,路上時不時會遇上許多舉家遷徙的難民。
即便是一朝一夕的糧草供應上了,可想要家裡有餘糧,能保證一家幾口熬過一整個年節的家庭並不多。
即便是言清喬盡力控制住了通州的災情,但如今看見這一路上遇上的許許多多難民,每個人臉上都愁眉苦臉的模樣,心裡面還是生出了慼慼然的味道。
這已經是水災徹底停止後的第四天,按道理來說通州基本上恢復了往日的生機,可是附近州城水還沒完全排乾淨,地勢高高低低,仍然是民不聊生的模樣。
言清喬她們走得匆忙,自己吃的東西帶不多,更何況她也不是那種有著能救一個是一個聖母心的人,這種時候若是出手相救,所有的難民都會聚集過來,以她現如今的能力物力,救不了幾個人不說,指不定還會被難民的動亂傷到。
“如果覺得難受的話,就別看了。”
陸慎恆看言清喬臉色越來越凝重,皺了皺眉頭,伸手握住了言清喬挑著車窗簾的手指,輕輕地把車窗簾給放了下來。
言清喬這才回過神,看向了陸慎恆,頓了一下說道。
“我只是在想,回到京城之後,該提議什麼樣的方法才能夠改變這樣的情況,天災人禍從來都無法避免,可若是一開始就有一些能夠避開災禍的能力……物質也能比平日裡更快時間到達,或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難民了。”
他們走的是官道,積水仍然很深,一路上有些地方甚至不知深淺,官道旁溝渠裡還漂浮著屍體,有人在哭,也有人木著一張臉,人多的時候一團亂。
馬車內坐著不少人,卻隨著言清喬的問題而沉默了下來。
多少年的文化歷史傳承,到如今的境況也是他們見過最好的了,歷代君王當政的朝代裡,幾乎都經歷過各種各樣的天災,朝中文武百官絞盡腦汁能想到能實現的,都只能是這樣了。
陸慎恆很顯然也在認真想著言清喬提出來的問題,想了一會,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