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慎恆這會才看過來。
黑夜裡,那雙眼睛如同屋外皎潔的月色,漂亮,卻又清冷。
言清喬一激靈,想要習慣性的吹一波彩虹屁給陸慎恆,此刻舌頭卻又跟打了結一樣,哆哆嗦嗦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王爺,都解決了。”
一個暗衛湮沒無音般落到了門口,對著屋內的陸慎恆彙報。
陸慎恆身形未動,慢慢的問道:“留了活口?”
“跟以往一樣,牙齒裡藏了毒,等我們的人抓住的時候,已經咬碎吃了下去。”
“...嗯。”
陸慎恆應了一聲,嘴角微微勾起,帶著嗜血的冷笑,慢慢說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故弄玄虛。”
院中暗衛走的也無聲無息。
陸慎恆抱著小暑,往外走了一步,然後又回過了頭。
“嚇著了?”
這句話,他是問的言清喬。
言清喬滿手的血,正縮在櫃子裡發愣,聞言抬起頭,茫然的看向陸慎恆。
陸慎恆目光冷冷,雖然這場暗殺的起就是他,但到底剛剛順手做了她的救命恩人,言清喬有些想哭,又不敢哭,頓了下,只是酸著鼻子猛點頭,生怕多說一個字,眼淚就要掉下來。
“那還能走嗎?”
陸慎恆口吻清冷,眼神無波無瀾。
言清喬看了看被他單手抱在懷裡的小暑,又看了看他空出來的另一隻手,呆滯了兩秒,嚇的又是搖頭又是點頭,急急忙忙的從櫃子裡爬了出來,跟了上去。
再到王府,小暑經此一役,估摸是累著了,囫圇洗了個澡,卷著毯子都沒要言清喬哄,沉沉的睡了過去。
侍女嬤嬤誰也沒有因為屋內多個言清喬而多看一眼,井然有序的收拾好,最後還是過來一個面容沉靜稍微上了點年紀的侍女,走到了言清喬的身邊,小聲的說道:“姑娘,王爺要見您。”
說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言清喬正猶豫著找誰問她怎麼回侯府,聞言立馬跟著那侍女,快速的往前院走。
夜涼如水。
不愧是王府,蟲鳴鳥叫一概沒有,甚至連前面的侍女都跟鬼一樣,腳步絲毫無聲,恭恭敬敬的在前面領路。
前院有燈,陸慎恆還穿著剛剛殺人的那一身玄衣,坐在桌臺前面,手執狼毫筆,正在批閱手底下的文書,面色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