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真是草了。
憑什麼生孩子她來承受,到了稍微能享福的時候,都還沒仔細琢磨當人母親的心酸又開心呢,她又回來了。
言清喬睜開了眼,發現自己果然躺在了王府裡面之前就給她準備的那屋子裡。
周圍都是她熟悉的擺設,梳妝檯上甚至有她平時用的胭脂水粉。
夢裡時候她痛到絕望的時候拼命想醒過來,結果真的醒過來了,她又有種說不上來的失落感。
還沒等她緩衝好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門輕響了一聲,玉嬤嬤從屋外走了進來,手裡還端著一盤小點心,看見言清喬醒了,臉上頓時一喜。
“小姐,你總算是醒了!”
玉嬤嬤經過一夜的大起大落,身上的那股應對敵人的狠勁已經消退了下去,這會又變成了慈眉善目,對言清喬莫名親近的老媽媽,手裡面還端著點心,放下了便走過來,把床榻上還有些發愣的言清喬扶著坐起來了一點。
剛剛夢境裡面的代入感實在是太過於強烈,言清喬往上坐的時候,還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腿和身下床榻,有沒有血或者羊水。
這幅身體才十五歲,怎麼可能生孩子。
“嬤嬤,我睡了多久?”
“才沒多會,一個時辰多點,我是在外面聽見了你醒來的聲音才進來的。”
玉嬤嬤聲音很是溫柔。
言清喬懵懵懂懂的接過了她的水碗,喝了一口之後才發現自己渾身被擦洗了一遍,血腥氣沒有了。
“小暑呢?”言清喬又問。
這一夜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讓她精疲力竭,經歷了夢境裡的事情,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小暑,特別想見見他,有沒有健康的長大,有沒有開開心心,有沒有福大命大...
她想見小暑。
玉嬤嬤笑的十分溫柔,替她理了理被子,小聲的回道:“小世子才剛剛來過,見你還沒醒,才剛剛被奴婢勸了回去,怕是不多時就又來了。”
玉嬤嬤看著言清喬這失魂落魄的模樣,連忙又跟著言清喬保證:“小世子毫髮無傷,小姐,今夜王府如果沒有你...小姐,奴婢真的沒有騙您,您真是娘娘,雖然您一點不記得了,可您跟小世子的感情早就超出了尋常的血緣關係,這羈絆也是老天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小世子這一夜裡眼睛都沒閉一下...”
言清喬又想到剛剛夢境裡的經歷,遲疑了一下,問玉嬤嬤。
“嬤嬤可還記得,王妃娘娘生完小暑之後,是什麼病才去了的?”
“小姐怎麼會問這個?”玉嬤嬤一愣。
言清喬皺了皺眉頭,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跟玉嬤嬤說她做夢的事情,畢竟對於別人來說實在是太荒謬了,可陣痛是真的,生孩子的感覺是真的,那每一針一線縫合在傷口上的觸感也是真的。
玉嬤嬤見言清喬沒說話,以為她不想說,頓了下,索性坐到了言清喬的身邊,輕輕拉住了言清喬的手:“是側切縫合。”
“...!!!”這下,換言清喬愣在了當場。
玉嬤嬤嘆了一口氣:“那時候娘娘生小世子時候難產,小世子頭大,卡著出不來,已經是撐到最後了,娘娘忽然憋著了一口氣,讓穩婆在下面劃了一刀,娘娘自己說是側切,但娘娘體虛,終是沒能撐過去。”
言清喬心亂如麻,一把反握住了玉嬤嬤的手,結結巴巴的問:“那,那嬤嬤還記得,娘娘有沒有要了棉線和烈酒?”
“...要了。”玉嬤嬤驚詫的看著言清喬,陡然間明白了什麼,眼睛都亮了;“小姐,是不是記起來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