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她說了,她不願意見您。”
“我...我不用見到母親,我只是,想聽聽她的近況。”
門外男孩子聲音晦澀,嗚啦啦颳著的風聲裡,除了說話聲,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動靜,光是聽著,便知道站的如何板正鄭重。
那個叫香椿的侍女期期艾艾,猶豫了一下。
正屋傳來了輕輕的咳嗽聲,氣若游絲,連咳嗽的力氣都不大,每一下都是撕心裂肺。
香椿一聽,頓時急了,對著門外叫道。
“殿下,您回去吧,以後都不要再來了,奴婢會看顧好她的。”
這麼一說完,香椿調頭就跑,急急忙忙的進了屋內。
言清喬站在遊廊拐角的地方,耳側便是內室的窗戶,聽著裡面斷斷續續的咳嗽聲,還有些沒回過神。
進陣的第一反應,言清喬以為是攻擊陣法,畢竟能帶入幻境有真實觸感,這陣法絕對不是什麼小嘍囉一天兩天就能佈置成的。
可既然是攻擊陣法,她目前到現在只聽見人說話,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若不是攻擊陣法,這佈陣之人花這麼大的靈力陣仗,又是為了什麼?
內室窗戶遮擋的嚴實,風雪越來越大,屋內女子的咳嗽聲音好一會才平息,香椿在端藥,聲音裡帶著哭腔。
“您真的不要見見殿下嗎?他每日都來,一站就是兩個時辰,天黑了才走,今日雪這般的大...”
“不要說了...”
咳嗽女子聲音又輕又無力,透過窗格紗布帛,言清喬看見了那女子躺在床上,聽這聲音,應該是強弩之末了。
“您...”
香椿心有不忍,還要說什麼。
那女子搖頭:“陛下不喜我身份多年,把我私藏在後宮這幾年不願給我名分不願看我一眼,我怕他被我影響,陛下一見他,就想起我,我的身份...連著他也不喜了...我本行將就木,又何必拖累他...”
一句話講的斷斷續續,綿軟匱乏。
香椿長的嘆了一口氣。
“可是您,到底是殿下的孃親,舞女又如何?又不是賣身子的娼妓,陛下他...”
“香椿,不可妄言。”
言清喬靠著遊廊的拐角,聽著屋內主僕說話,起先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床上女子氣息漸漸弱了,從那幾聲咳嗽開始,就已經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