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落下了,那裡面有安神的東西,晚上不掛在床頭我睡不著。”
老太太滿臉紅光,多少年沒有喝過酒,今晚破了例,言清月那邊給來的口風讓她整個人喜氣洋洋,壓根就沒有在意言定章的反常。
言定章看著面前對他笑眯眯的老母親,欲言又止,深吸了一口氣,鎮定了一些,才說道:“可是那隻青灰色的香囊?兒子去給你拿。”
“好。”
老太太答應了聲。
言定章轉身,進了前院的飯堂裡,去給老太太找那隻香囊。
言定章沒了酒意,神色就算再剋制,眼眶通紅語氣發顫,也能看出不太正常,老太太沒在意,身邊跟著的媽媽也難免要小聲問一句。
“老太太,侯爺似乎...不大高興。”
“他能有什麼不高興?怕是高興過了頭,兒子爭氣,女兒更是一個比一個高嫁,他從嬌嬌生下來開始就抱著這個念頭,如今夢想成真,怕是高興過了頭。”
老太太沖著那媽媽擺擺手。
媽媽想了想,點頭笑著應和。
“侯爺真是高興了,也是即將要坐上國丈的人,走路的步伐都穩重了許多。”
“是吧。”正在用茶等著的老太太聞言,抬眼看向了言定章的背影,語氣裡也有了幾分感慨。
“這都是命啊,他雖然才幹未必有多少,脾性也不穩定,但是命好,兒子女兒都爭氣,我為他籌謀至此,以他的個性,往後的日子不會難走。”
“老太太費心費力,有時候只是嘴上嚴厲了些,侯爺也會明白的。”
媽媽奉承了一句。
老太太微微的笑,大有鬆口氣的感覺:“哪有母親不疼愛自己兒子的……”
…
言定章站在飯廳的偏角,看著掛在衣架上的青灰色香囊,去取的時候,手指頭都是抖的,腦子裡嗡嗡的都是一個念頭。
自己的母親竟然要殺了自己!
虎毒不食子!還有什麼比親母弒殺更殘忍的事情?
就算老太太那夜說過這個話,有過這個念頭,言定章當時也不太相信老太太真的會這般做,就算他這些年沒什麼政績,不受小皇帝重用,但也不至於隨隨便便就被要了一條命。
可剛剛那些話,明顯是老太太已經有了計劃,很可能是在他完全想象不到的時候直接就把他不明不白的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