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的不算白,或許是因為常年沙場磨礪,肌膚偏麥色,在月光的籠罩下面,泛著健康的光澤,那脖頸低垂,順著領口看下去幾乎能看見他挺直的脊樑骨,像是其中藏著一把剛直的劍,頂著這榮坤的萬里山河。
言清喬手還停留在陸慎恆的發尖,幾乎是被蠱惑了,抬手慢慢的靠近他的脖頸。
即將觸及到那面板的時候,她又猛然醒悟了過來,抬腳對著陸慎恆的肩膀不輕不重的踹了一下。
“滾!”
她又臉紅了!
這麼個男人杵在身邊,做了這麼長時間生人勿進的高嶺之花,此刻又像只小狗一般柔軟的來蹭你手心,這樣反差出來,生撩硬拽的,她這種食色性也的人怎麼能時刻防備?
奶奶個腿的!這傢伙是故意的!
陸慎恆抬起頭來,嘴角揚著止不住的狹促笑意,被言清喬踹了他也不生氣,抵著石壁看向這一小片的草地,對著言清喬說道。
“這裡應該是從來沒有人來過,喬喬,你是第一個見到這般美景的人。”
他站在言清喬的身邊,聲音雖輕,卻揉著說不清的磁性。
言清喬還坐在石壁上,背後倚靠著的是光滑的山壁,聽見他說這樣的話,側過頭去看他。
陸慎恆一直在看她。
那眼裡,有清潤的熒光。
言清喬的心頭,隨著眼前這般的美景,又微微的晃動了幾分。
陸慎恆沒惱她,言清喬反倒是自己惱自己了,恨自己這不爭氣的腦子。
“你帶我來這裡...”
言清喬深呼吸了幾口氣,嘴唇都有些哆嗦了,一向伶俐的最脾氣開始結巴。
她不像京城那個陸慎恆,渾身上下都是鐵塊做的,任別人柔軟成蒲葦絲,他也不移動三分。
上輩子經歷不夠,沒有好好的跟人談戀愛,這輩子就更不用說了,接觸的男人除了陸慎恆,其他都沒挑動過她一分的心思,突然有人這般對自己,甚至帶她來看這樣夢幻又浪漫的美景,說這樣的話。
如今在這一小方寸天地裡,陸慎恆頂著這樣的一張臉,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語氣,她的心不動根本不可能。
美不勝收的場景裡,有美不勝收的人。
他在微微仰頭跟她說話,眼裡除了月色就是她。
“喬喬,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陸慎恆突然問。
言清喬一愣,眨眨眼有些沒明白他問的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