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一行人在半山腰,離山頂的距離並不近。
因為上半夜幾個人都睡了一會,如今再上山,也不算特別吃力,言清喬除外。
她是自從上了這靈山,就渾身都不對勁,但是具體因為什麼,她也說不清楚,最後只能歸結於,她同是修道之人,對於周圍環境比別人敏感的多,復活大陣乃是百年難得一遇,除非天時地利不能催動的陣法,所以她最先受影響。
越是近靈山頂上的靈山觀,言清喬越是感覺自己難受,靠近那復活陣法近了,胸口裡面翻湧的都是血腥氣。
“妹妹?你怎麼樣?”
言猛一路攙扶著言清喬,如今看她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不禁有些著急,走在旁邊小聲的說道。
“妹妹,不如我們下山吧?你看你這模樣,臉色白的嚇死人,不舒服就不要硬撐著,這裡面本來就沒有我們的事情了。”
言猛倒也不是沒有血氣,只不過他看見言清喬這難受的模樣,心裡心疼:“你若是擔心陸大人的事情,只要讓王大人過來捉拿那陳道長就是,更有,陳道長在山下的時候不就是給你說過,陸大人一家的命是別人賣出去的嗎?我們只要找出那個賣命的人...”
“二哥。”
言清喬打斷了言猛的話,也藉機站在原地,調勻氣息,長呼了一口氣才慢慢的說道。
“二哥,復活大陣是道法禁忌陣,現如今靈山觀中關押著至少上百人,陣法需要鮮血去圍供,上百個手無寸鐵的人...”
言清喬餘光瞥了一眼陸慎恆的背影,頓了下繼續說道。
“不說我不忍心這上百個人的性命,便是已經上來了,也該為自己剷除這道法中濫殺無辜的敗類!”
言清喬說完,叉著腰給自己牛逼了一會。
漂亮話是真的會說,她其實只是想上來看一看陸慎恆這個王妃復活出來到底是什麼神聖,跟自己又有幾毛錢的關係。
“妹妹你...有王爺在,你還犟什麼?”
言清喬都把靈山觀中無辜的性命搬出來了,他好歹也是拿著榮坤俸祿的小官,此時此刻在陸慎恆面前肯定是說不出什麼,他就是單純的心疼,畢竟言清喬臉色實在是太不好了。
還沒等勸說出了結果,陸慎恆已經叫停了所有人。
小暑沒有出早飯,此刻臨近中午,已經是一個孩子撐著的極限了,陸慎恆回過頭,看了眼言清喬,而後讓黑首黑尾出去找山裡能吃的東西,剩下的人留在原地休息。
言清喬總算是能休息了,當即找了個地方就坐了下來,她昨天中午那一頓之後到現在什麼都沒吃,渾身難受的同時,還感覺眼前陣陣發黑,餓的胃裡面都縮到了一塊。
小暑從陸慎恆身上跳了下來,顛顛的就跑到了言清喬的面前,連他這麼個孩子都看得出言清喬臉色不太好看,捧著一張小臉就蹲在言清喬的身邊,緊緊的盯著她,似乎生怕她隨時會跑掉一般。
黑首黑尾受過多少的極限訓練,如今這樣的強度對他們來說都還好,黑左清醒了大半,不過被附身之後總歸要有一段時間的綿軟無力,跟在黑右的身邊,有些自責,半晌都沒有說話。
不多時,兩人捧著東西回來了,山上多年無人踏足,錯開這小路,不少果樹,填飽肚子絕對沒問題。
陸慎恆手裡接過幾個大果子,頓了下,走到了言清喬的面前,垂著眼睛看她。
“勉強?”
“不,沒事。”
言清喬嘴裡說的逞強,抬起頭的時候卻一臉的慘白。
陸慎恆伸手把果子遞到了她的面前:“你想知道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