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卦者三不能算,一為孕婦,因為雙身子算不起,二為稚兒和膏肓,前者算不準,後者準不算,三為自己,折福折壽逆天而行,最後戕的還是自己。
但唯有一種算不清。
親近羈絆之人。
言清喬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瞧著李澤洛也不符合前三個條件,難道這傢伙是自己命中註定的羈絆之人?
手指頭摸了摸李澤洛的眉心,無濟於事。
李澤洛垂眼。
因為身高差的原因,言清喬如今抬手碰他的眉心,就如同是撞進了他的懷裡,香香軟軟的貼著他,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睛裡如同蘊了水,抬眼看他的時候亮的驚人,下巴幾乎都要磕到了他的胸口。
隱隱約約的觸感似乎是從胸膛升騰進了喉嚨口,李澤洛滾了滾喉結,不自禁的雙手虛扶言清喬的腰,輕聲問了一句。
“怎麼了?怕了?”
“怕你奶奶個雞大腿,我問你,你...你是不是找過什麼高人遮蓋了氣運?”
一旦接受了命中註定羈絆之人這個設定,言清喬看李澤洛,就哪哪都奇怪,她勉強算是顏狗,但絕對不吃這種妖氣四溢的少年臉,況且李澤洛的名聲怕是塞長江裡也洗不乾淨,她怎麼可能會跟這種人有什麼牽扯?
李澤洛一愣。
言清喬指尖還在他的眉心扒拉。
他側過臉,似乎是酒後微醺,輕咳一聲含糊的說道:“大概吧,我們世家子弟,未免出生起就被比較,曾經有個會起卦解卦的嬸嬸出了個規定,一出生就要掩蓋氣運,一來未免被懂行的人窺探,二來也省的過於依賴這種東西...”
“嗯。”
這麼說就說得通了。
言清喬紮紮實實的鬆了好大一口氣,拍了拍胸口說道:“你這嬸嬸還挺上道,氣運命運這種東西,多數是人自己掙的,怎麼能一出生就被劃分等級?”
即使言清喬自己就是個小神棍,但還是不支援窺探這種天機,想來多年輾轉流傳下來的,行規裡的不算稚兒,便是這個道理。
李澤洛拎著酒壺,抿了一口,口吻裡淡淡的酒氣。
“..她也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