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刀大概是生平第一次被人指使著去買早飯,艱難的眨眨眼,連忙尷尬的笑著拱手,說小言神醫誤會了之類的話,轉過頭去那水糕攤,買了一小籠放了糖的水糕,遞給了言清喬。
言清喬接了過去,放下了窗簾半躺在馬車裡,二郎腿翹的老高,趁著熱乎一口一個,絲毫沒有還錢的自覺。
飛刀眼巴巴看著已經放下去了的窗簾,摸了摸鼻子,灰頭土臉的回了隊伍裡面。
大概是,但凡有點本事的,都有點怪異的脾氣,想著王妃娘娘出門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要優待這位小言神醫,飛刀也不敢再說什麼。
迎面讓道路上所有人避讓的馬車終於過了去,馬車言清喬問旁邊那個小侍女:“我初來乍到,山野裡野慣了,這京城誰那麼大的排場,要大家這般避讓?”
“奴婢瞧著,應該是皇上的馬車。”
那小侍女不顯山不露水,只是垂著眼睛笑著回答。
言清喬一激靈。
“皇上的?”
奶奶的,與小皇帝又失之交臂,她還不能明目張膽的追上去,瞧著這方向,小皇帝可別去侯府找她退婚了吧?
言清喬眼睛一轉,又覺得自己語氣太過驚訝,想想小皇帝就算退婚,侯府也總要收到點風聲,就算言定章和連曉曼有意不告訴她,那言嬌嬌那邊也按耐不住,不管如何,當天和尚撞天鍾,眼前的錢才是要緊的。
她翹著腿索性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師父說的入世,大概就是給皇上看病吧?”
“宋神醫還給小言神醫留了任務?”
小侍女笑,給言清喬倒滿了一杯水。
言清喬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按著在秦香樓那一套說辭,順溜的說道:“可不是嘛,師父說我只有入世成功之後才能跟他一般以後出世,我也不知道什麼叫入世,甚至連該做什麼都不知道。”
言清喬身上,確實一點規矩都沒有,這話要是往大了說,甚至可以說是詛咒小皇帝生病。
小侍女神色一閃,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總算是到了二王府。
跟言清喬想象中的奢靡富貴有所不同,言清月本人張張揚揚五彩斑斕的,二王府倒是低調素雅的很,言清喬也不識貨,不知道這些眼睛能看見的東西到底值不值錢。
門口管家早就有準備,見了言清喬來了,直接就把人迎了進去,帶進了前院。
車內小侍女早就不見了蹤影,言清喬安安穩穩的坐在屋內,耐心的喝著茶。
一盞茶才剛剛開始,那邊言清月就已經來了,好巧不巧,身邊跟著的就是那馬車內的小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