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找人害你!”
李滿多道,“假如你找人害我,那我就正說明我命絕於此,沒什麼好遺憾的。”
言無玉笑,“十一小姐真是,性情中人。”
“多謝您誇獎。”
言無玉笑,“其實,找您過來,是來算賬的,你幫我收過票錢,大約也知道我身價多高吧。”
“我與先生您合作,是我賺了。”
言無玉卻搖頭,“此生,有這麼一部戲,我此生無憾了。只是,我終究不是姑娘,能揣摩寶相公主心裡,可是卻模仿不成她的天真,在結賬之前,我是否能在看一下,十一小姐你的演繹。”
“啊?”李滿多想了一下,“再你面前獻醜嗎?”可是卻看著言無玉十分真誠,一時間竟不忍拒絕,“好吧,誰讓,言先生現在還不分銀子於我呢,我就在您跟前在獻一個醜!”
戲臺上的佈置還不成撤下,她也不去後臺換戲服,撿了言無玉放在一邊的劍,站在舞臺上,然後朝著言無玉行禮,“那我就請言先生指教了。”
“請!”
她提起見,舞了起來,這舞步雖然有些生疏了,可是依舊記得大半,再說,她並非專業出生,大約也就取一個神似,所以,也不管這些,隨著舞臺的樂曲走動起來。
舞了兩圈,就看著二樓垂下的簾子,她看不真切,可是卻直覺那簾子後頭有個似乎與她牽扯很深的人,他絕自己多心了,又接著轉了一圈的時機瞟了一眼,一時間心思是百轉千結。
就那麼捨不得她嗎?李滿多問自己。
她呢?
捨得嗎?
李滿多想,大約除卻他,此生她再也不會將任何一個人男人放在心上。因為他足夠的優秀,讓那些人都黯然無光。其實這樣也挺好,忘記他之後,她可以規劃自己的人生,一生不為情愛所累。
她突然意識道,這可能就是他們的一場分別的盛宴,想著既然他想要看,大約她就忍不住要多出一分心演繹。一時間在舞臺上越發的遊刃有餘起來……
寶相的尊貴嬌貴,更多的是她無尤無怨的少年青春,她的年少就如一場繁華之夢,夢醒之後,便是無盡倒悲傷,為什麼言無玉覺得這一段難以演繹,除了寶相的天真,大約還有那隱藏在繁華背後的如噩夢般即將崩潰的惡毒,這一場戲,用著極致的繁華掩藏著悲傷。
曲畢人散場。
言無玉將賬目理出,將李滿多該得銀兩分出,她抱著一箱子的銀票,將李家大宅贖買回來。大約她買的不是這座宅子,除去那井裡不知道暗藏的多少珠寶,還有自己掩藏在心底的自卑與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