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記憶中的那個書架,千年檀木製作的書桌上,一沓沓奏摺整整齊齊的放在桌子右上角,正有一份奏摺被開啟,奏摺旁放著一根毛筆,似乎是還未被批閱完的奏摺。
燙金刷染的牆上,懸掛著一幅山水畫,還是扶蘇記憶中的那幅畫,那幅弟弟胡亥十二歲生日時,給父皇畫的水墨畫。
父皇喜歡綠植,因此沿著牆的兩邊,都常年擺滿了綠植,一年四季,從來都不會枯萎。
御書房的中央,當今天子,大秦的一代雄主,將大秦版圖擴張了近半的聖皇,自己的父皇,秦星武帝,嬴政站在書桌旁,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沒有任何柔情。
冷漠的像是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
“父皇……”
扶蘇喉頭滾動,眼中流露出無盡的懷念。兩年未見,自己的父皇還是當年那樣,寬厚的肩膀似乎能將天地撐起,彷彿在這片天地之間,他就是唯一的主宰!
“你回來了。”
嬴政的聲音,將陷入回憶中的扶蘇拉回現實之中,讓他意識到,面前這人,是當今天子,
僅此而已。
“朕將你一道旨意趕出京城,到軍中歷練,你,可有不滿?”
“父皇何出此言,父皇良苦用心,兒臣感激不盡。”
扶蘇彎腰一禮,雖然京裡有些人天真的認為他被一道聖旨發配邊疆,是因為失去了聖寵,太子之位不保。
可一些老謀深算之人,自然明白,扶蘇此去,可並不簡單。
而扶蘇自己,也明白父皇的意思,自然對他沒有絲毫怨言。
“沒有便好,若是有的話,也不必埋在心裡,朕並不是那等昏君,當年你為你恩師而與朕作對,違抗朕的旨意,朕也未曾重罰你,倘若你心裡不滿,朕也不能將你怎樣。”
這話一出,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將扶蘇震的心神不安,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頭緊緊貼在地面上,惶恐道∶“父皇息怒,兒臣便是罪該萬死,也不肯對父皇產生半點怨言,望父皇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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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嬴正輕笑一聲,但聲音依舊沒有任何感情,剛毅的臉上也沒有一絲笑意,天子無情,便是此理。
“你這般模樣,可真像當初的朕啊……”
“父皇,兒臣不敢!”
扶蘇全身的汗毛“唰”的一下立了起來,即便他在邊疆歷練兩年,心境已經遠超於同齡人,可當嬴正這句話說出來之後,他還是恐慌了。
父皇,這是在敲打他!
在警告他!
嬴正話裡的意思很明白,皇位給誰,是朕說了算,不是你贏扶蘇想得到就一定能得到。
“父皇明鑑,兒臣邊疆兩年,一心報國,未曾有半點私心,不曾與軍中將領有任何往來。”
“父皇,兒臣一腔赤膽忠心,日月可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