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話一點不給面子。
虞燭明的氣早就順好了,此時就窩在毛絨的靠枕裡,愜意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如果這時有把瓜子該多好……她這樣想著,又聽見了江雲浦發問:“這茶水是用的什麼茶葉?”
這回聲音依舊溫溫的,聽不出來情緒,也不知他打什麼算盤。
嚴棲自然不想在這樣的場合令雙方難堪,笑著回答:“這是我國特産的柳山小毫,是綠茶的一種,兩位覺得口味如何?”
江雲浦又抿了口,“確實不錯。”
但這樣一來嚴棲就跳過了江雲浦對“待客之道”的詰問,他才不要嚴棲這樣輕松地避而不答,於是又提醒道:“國君剛剛的問題還沒回答呢。”
由於江雲浦從進來到現在一直以溫潤如玉的態度示人,所以即便發問的語氣有些發難的意思,嚴棲也篤定江雲浦不會在這事做文章,便說道:“實在慚愧,我大延皇宮建在山上,馬車向來是難行的。”
江雲浦皮笑肉不笑:“這與您的待客之道沒有關聯。”
“你……”嚴棲指著江雲浦,沒崩出半個字來,意識到自己失態,才慌忙收了手指,“請你們過來是我臨時起意,有沒招待好的地方還請見諒。”
這時候說出來的就不是藉口了,江雲浦說那麼多話只為了這句。
虞燭明心中默默記下,順帶想了想最近有什麼人跟國君見過面,讓他這麼急著見他倆。
猛然想起最近幾日在茶館聽些八卦,聽聞蒼平和利陽也有使者訪延了。
嘖,這樣就說得通了。
虞燭明從靠枕上支撐起身體,“今日身體抱恙,讓國君看到我這樣不堪的狀態,實在是抱歉。”她施施然地起身,給嚴棲行了一禮。
她坐下時,江雲浦握住了她的手。
今日過來,嚴棲要宴請他倆,待會兒應該還有賓客。
嚴棲今年五十有九,眉目卻不見老態,“你看那老頭,他該不會也去雎國學了邪術吧?”
虞家家主,千餘年不老不死。
虞燭明嚥了口唾沫,活那麼久,不累嗎?
江雲浦這才仔細地觀察起嚴棲。
虞燭明:……
“好啊你,剛剛看都沒看人家國君是吧。”
江雲浦一臉無辜:“你都說了是老頭,老頭有什麼好看的。”
……他臉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