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原來是林智義在看管的。
他娘摔倒臥床,他必須留在家裡照顧老人家,所以這幾天的晚上都沒有過來。
此時,倉庫裡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漆黑一團,只有田裡傳來青蛙叫聲,和蟋蟀聲。
也許是酒的作用,也許是有了動物柔和的聲音,讓何文海心中的那份害怕全無,藉著月光,像平常一樣,開啟倉庫的鎖,走出進去。
雖然裡面有一盞燈,何文海卻不敢開燈,藉著月光,看著裡面堆滿了木材,和一些還沒有運出去的傢俱。
這些傢俱都是在他的監督之下做出來的。
現在看到它們,他的心裡肯定是有感情的。
想著要一把火把它們燒了,他的心裡真的很不捨得。
可是,如果他不這樣子做的話,只怕這個廠又要換成是別人的,而他又要成了無業遊民了。
不行,他不能便宜別人。
雖然他和唐鳳靈接觸不多,但這裡畢竟是她的家鄉,加上她的風格與賀建興不同,加上前幾天的為難她,肯定是不會錄用他的。
何文海又想到,他之前跟唐鳳靈的公公林智義有一些矛盾。
這更加讓他肯定,唐鳳靈是不會要他來管理這個廠,而他又沒有什麼特長,肯定是呆不下去。
要是回到賀建興的廠,又要被嘲諷一番。
想到這些,何文海越想越不甘心。
不行!他不能為他人做嫁衣。
一直被他抓在手心的火柴盒都已經變了形,越想越不服氣,何文海拿起他剛才放在地上的一瓶柴油,開啟蓋子,走到那些已經做好成品傢俱旁,瓶口漸漸往下倒。
他心裡暗道,唐鳳靈,你無情就別怪我不義,我不能把自己的勞動成果白白的送給你。
何文海邊罵著唐鳳靈,邊倒著瓶子裡面的液體。
很快瓶子空了,接著他從火柴盒裡拿出一根火柴,劃了一下。
“嘶”的一聲,火柴點亮了,他把它扔放在了沾著汽油的傢俱上。
緊接著,他迅速離開,又回到自己的宿舍裡,假裝叫醒那個管理員,說要接著喝酒。
沒多久,何文海聽到有人大喊:“著火啦!倉庫著火啦!!”
何文海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