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永年快維持不住人形了,身體膨脹開,顯得那人更加瘦小,估計能直接被掐死。
那人本就虛弱瘦小,被山魈這麼一幹,半條命直接被閻王索取了,只得抻著脖子“嗬嗬”喘氣,半天接不上一個字。
宗青耕上前,和其他幾個人扯下山魈,擋在眾人前面:“大人不要急,不要急,我來我來。”
倒下的病人已經被疫病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再加上剛剛那下,也不知道能不能開口回答。
宗青耕打量幾眼:“請問,您是何時感染這大風寒的?”
那人先是“咳咳咳”幾聲,一唱三嘆,再深吸一口氣,讓人注意力全凝聚到這氣裡。
“咳咳……年、年……”
宗青耕希冀的目光跟著他呼吸起伏,只差把自己身邊的空氣送給他呼吸,結果他“嗬哈”一聲,昏過去了。
宗青耕:……
他把目光投向身後的寧永年:“大人,那能只有您能解答我的疑惑了……看來是您這魁梧之態把人嚇死了。”
和北山這麼一對比,南山妖王玄侶青簡直是“稱職”本身——因為在他上任期間,別說大災了,每家每戶的莊稼都沒少一斤。
但南山這麼好,不代表南山之外也如此——北山就是典型反面教材。
“北山大災,屍橫遍野,大批帶各種疫病的難民南下,玄龜大人先前已說,需嚴格控制入山人數,但……”
見寧永年雙目逐漸赤紅,宗青耕伸手上前:“也不知道圖什麼——人都成這樣子了,大人再生氣也沒用。”
寧永年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孩子面前失態,鎮住人形,只得重重嘆口氣:“明知故犯——也不知道北山現在成了什麼樣子。”
“那私自放入的難民呢?”宗青耕問。
“估計還躲在難民營呢,”寧永年一哂,“你說,他們也是好心,但這結果,你又能說什麼呢?”
回主營的路上,幾人面容不輕松。宗青耕兩條腿掄得快飛起來,也趕不上寧永年。
“必須向玄龜大人彙報這些事……”
寧永年話還沒說完,家僕突然闖入,給他塞了封信。
“隨便亂闖做什麼!這是什麼……什麼!!”
家僕氣喘籲籲,一口氣倒不上來:“不,不好了家主,家裡、家裡……”
“府上也有人得了大風寒了!”
什麼!
代當康怎麼辦!!
“你先別沖出去!”寧永年跟拎小雞仔似的把宗青耕拉回來。
“他現在在後勤營那裡,不用擔心。”
“真的不用擔心嗎?”
代當康撇嘴:“相信我,這能吃。”